大夫说她的身体早就好了,我不过是让她过来想问问当时的情况,她却一直不来,根本没我这个母亲……”

说着就低声哭起来。

长平侯自然心疼无比,少不得一阵宽慰。

等褚映玉进去,便见父亲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些许不满,母亲则冷冷地坐在那里。

她的神色不变,上前给他们请安。

长平侯纵使心有不满,仍是压着脾气,先是问她的身体怎么样。

“已经好了,多谢父亲关心。”褚映玉淡淡地说,她的声线柔和,纵使语气清淡,也给人一种柔顺之感。

长平侯又看了妻子一眼,见她冷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只好继续开口。

“你这次落水的事,我已经听安王府的人说了,确实是你做得不对,不管你与何人有龃龉,都不应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发生口角,这非娴淑女子所为……”

说到这里,他也没想到向来娴静文雅的大女儿竟然会与人口角。

褚映玉静静地听他说完,方才说道:“父亲,如果我说我没有呢?”

“什么?”

长平侯讶然,连静安郡主都看过来。

褚映玉抬头看他们,平静地说:“女儿并没有与人发生口角,当时有人找我说话,故意撞我的。”

夫妻俩俱是讶然,很快又变得狐疑。

静安郡主蹙眉道:“好端端的,谁故意撞你?”

安王妃可是查得很清楚,那些贵女也说和她有些口角,当时在场的人不少,都是证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褚映玉与人发生口角不慎落水的事,也变成了事实,没人怀疑。

“我不知道。”褚映玉冷淡地说,其实她心里是知道的,左不过是那两种原因,一是因为孟瑜山,二是因为褚惜玉。

作为靖安侯府的二公子,孟瑜山在京中素有美名,人如美玉,风度翩翩,且才学极高,年纪轻轻便已是举人,京中不少闺阁少女视他为理想夫婿人选,据闻连明惠郡主也对他芳心暗许。

可惜他当年中举后就离京,这两年在外游学,仰慕他的闺阁少女难得见他一面,自然而然的便迁怒起褚映玉。

很多人都认为,孟瑜山并不喜褚映玉这未婚妻,可惜这婚事是长辈定下的,无法拒绝,只能出京游学,以此来抗议。

这个说法不知为何甚嚣尘上,很多人都相信了。

是以那些爱慕孟瑜山的贵女极为讨厌褚映玉,觉得她没点自知之明,害得孟瑜山不愿待在京城。

除此之外,褚惜玉这个妹妹也没少在外人面前看似为她辩护,实则火上添油,导致讨厌褚映玉的人更多了。

若不是褚映玉的规矩极好,且谨小慎微,只怕每次出去,着的道更多。

幸好这些都只是姑娘家的小打小闹,倒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次会如此过分,居然趁机将她撞下湖,营造出她与人口角落湖的事。

静安郡主看起来很生气,拍着桌子问:“是何人撞你?”

褚映玉低头,“女儿不知,当时人太多,女儿也不知道是哪个人。”

听到这话,静安郡主更是气得不行,“你都被人害成这样,居然没瞧清楚害你之人是谁,怎地如此蠢钝?”

褚映玉并不反驳,知道反驳也没什么用。

还是长平侯担心妻子气坏身体,赶紧道:“阿蓉莫气,按映玉所说,当时在场的人太多,她没看到也是正常的。”

何况小姑娘家年纪不大,吵吵闹闹是正常的。

长平侯甚至觉得,可能真是有些小矛盾,只是长女比较倒霉,居然不小心被人撞落到湖里。

或许是长女自己误会了,别人并非故意害她。

静安郡主哼了一声,盯着褚映玉,看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仿佛就很烦,冷冷地道:“既然你自己没瞧清楚,自然是解释不清,你可知外头怎么说你的?”

褚映玉面容微冷,怎么说她?

大概是看笑话吧,说她活该,丢了这么大的脸,自作自受。

她的人缘原本不坏的,架不住有一个太受欢迎的妹妹,妹妹心里也并不是很喜欢她这位长姐。

久而久之,世人更喜欢褚惜玉,自然讨厌她这个褚惜玉不太喜欢的人。

“好了好了,安王府送了礼过来,这事翻篇了。”长平侯在旁打圆场。

静安郡主一听,越发的生气,“翻什么篇?你看她这样子,还不知道外面怎么笑话她,只怕我嫂子那边越发不满意,届时她和瑜哥儿的婚事怎么办?”

长平侯神色一滞,乐观地说:“没事,舅兄是个重情的,肯定不会影响儿女的婚事。”

闻言,静安郡主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

她大哥确实重情,人也厚道,但她那嫂子可不是,嫂子齐氏更想让二儿子孟瑜山娶娘家侄女,而不是小姑子家的女儿。

自古以来,姑嫂之间极少有和睦的,静安郡主和齐氏的关系并不算好,要不是这婚事是老夫人在世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