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背的。”

周景元辩称:“那叫‘互打掩护’。”

“你逃课去网吧打游戏说是帮我跑腿儿,你拆了二叔的自行车去卖废铁非说是我指使你干的,害我被我爸罚没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小时候被坑的事情,桩桩件件,周景星可记得清清楚楚,“你管这叫‘互打掩护’?”

“那不是弟弟小不懂事吗?”周景元给自己找补。

周景星不买他的账,拉住梁昳:“梁老师,我这儿有周景元一箩筐的笑料八卦,可以给你讲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

周景元哭笑不得,难得求饶:“姐,多少给我留块遮羞布吧。”

周景星看他服了软,几分得意,随即笑倒在梁昳肩膀上。

姐弟俩斗嘴格外有趣,梁昳跟着笑,偏头看周景元,他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她俩,眼里盛满了笑。

饭桌上的人多少都耳闻了两句,也许习惯了姐弟俩的相处模式,全都笑起来。

梁昳甚至在这一瞬间有了一种错觉,她仿佛本来就是这家人中的一份子。温馨热闹的家庭氛围、平易近人的长辈、亲切可爱的家人,她似乎找到了周景元性格使然的缘由。与其说她羡慕周景元的热血坦荡、无拘无束,倒不如说她更羡慕的是他生长在如此温馨又温暖的家庭里。

饭后,稍坐一阵,梁昳向周家人告辞。周家的长辈们礼貌地在门厅处跟她道别,没有远送。

周景元上楼拿车钥匙,让梁昳在楼下等他。周景星正好回家,陪梁昳一道走到院门口。

四下无人,周景星笑着问梁昳:“余田是不是要你保密?”

她能猜到,梁昳并不意外,“嗯”一声作回答。

“他多此一举,你不会说的。”周景星分外笃定。

“为什么?”

周景星冲她嘴角一弯:“你给我放信号弹了呀。”

“别把我想得太高尚,”梁昳笑,“在某些方面,我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景元跟你说过吗?我和余田的关系。”

“他说余田是关系隔得比较远的表弟。”

“远到《婚姻法》规定的直系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以外。”周景星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动了动,“五服都出了。”

周景星收回手,拨一拨披肩的卷发。梁昳看她蜷起的发尾在肩头晃动,像一浪一浪翻涌的波涛,明艳又动人。

“走吧——”

不等梁昳和周景星再开口,周景元握着钥匙走近。

周景星看着梁昳,笑了:“梁老师,回见。”

梁昳微笑着点头,朝她挥手告别。

梁昳报了新家的地址给周景元导航,一路顺畅地回到了市区。车停在离小区门口 50 米远的临停区,梁昳准备下车。

“你上次说……”

周景元刚开口,梁昳的手机响了,他示意她先接电话。

梁昳从包里翻出手机,接起来,“喂”一声吼,安静听对面说话。听了几句,她礼貌道:“谢谢,不需要。”

不知那边又说了什么, 她流露出一丝不耐烦,回绝对方:“真的不需要。”

车停后她还没来得及解安全带,这会儿觉得被缚住不舒服,伸手拉了拉带子,再顺着摸去左下角解扣。

意外的,扣锁处有另一只手。

她低头一看,周景元先一步按脱锁扣,替她松了安全带。很短很快的两秒钟,梁昳只感觉手指与手指擦蹭而过。

安全带松开,徐徐退回。她随之缩回了手,若无其事地取下耳边的手机,按下挂断键。

周景元看她蹙起眉头,问:“出什么事了?”

“让我装修房子。”

“装修公司的?”

“嗯。”梁昳把手机塞回包里,不解道,“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拿到我号码的。”

周景元毕竟在家具行业,耳闻过类似的事,随口一答:“多的是贩卖渠道。”

“你很熟?”梁昳扭头看他,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周景元不用想也知道她铁定误会了,不屑道:“我可没有给竞争对手提供便利的习惯,只有蠢人才会贪一时小利去倒卖信息。”

梁昳见他一本正经的解释,笑了笑:“我说什么了?”

“你是没说什么,但你满脸都写着——周景元这个家伙肯定常干这种事!”周景元冷哼一声,“我必须为自己正名,我有基本的道德和起码的职业操守。”

梁昳抿着唇憋笑,点头赞许:“我相信。”她右手搭上车门,偏头对他说,“我走了,你开车回去小心。”

“不是说邀请我去新家喝茶的吗?”

梁昳不料他忽然提起这茬,无奈道:“惦记着呢?”

“当然。”周景元理直气壮,见情势不对,拖住她的袖子,“你不会想赖账吧?”

“放心,不会赖的。”梁昳哭笑不得。

周景元穷追不舍:“什么时候?”

大晚上喝茶,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