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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那样,给他右手的手心、手背通通抹了个遍,泡泡也越搓越多。
周景元被拨弄半天也不见她有冲水的打算,忍不住打趣道:“再搓就要掉皮了。”
梁昳被他逗笑,这才牵他手到水下面冲干净,边冲边说:“我第一次来这里就是因为你受伤,才过多久,又伤了手。”
“意外,纯属意外。”周景元有心为自己辩解,也要她放心,“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管你有没有下次,反正身体是自己的。”梁昳抽了纸巾替他擦手,连指缝间也一一擦干。
谁知周景元听这话却不依:“你不管谁管?”
梁昳撤回纸巾,顺手抹了抹溅上台面的水,嗤道:“谁爱管谁管。”
“我可不是谁管都服的。”周景元昂着头,桀骜不驯的样子正印证了章芩说的“讨打相”。
“我看你呀,是谁管都不服的。”梁昳驳他,回身将菜小心翼翼从外卖盒转移到瓷盘中,顺便赶人,“出去坐着,我把菜热一下就能吃了。”
周景元退到门边,却没走,站着同她道:“你絮叨,我可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哪里就不服管了?”
“絮叨?”梁昳瞪他。
“是关怀,关怀!”周景元连忙改口。
梁昳两根食指交叉,堵在嘴前,下定决心:“以后不说了。”
“要说。”周景元一步跨回来,拿右手摘掉她挡在嘴前的“叉”,“我喜欢你说我。”
“变态!”梁昳没好气道。
周景元见她忍不住笑,厚着脸皮去贴她的额头:“最好说我一辈子。”
“少拿话诓我。”梁昳轻轻推开他的脑袋,把菜分别拿各式餐具装好,往蒸箱和微波炉里送。
“没诓你。”周景元再正经不过的神色,毫无儿戏之意,“我真心的。”
梁昳笑了下,戴着隔热手套去端热好的菜。
“不信啊?”周景元偏头去瞧她。
你侬我侬时,无聊废话、絮叨啰嗦都可以是爱的表达,唯独把这些看成“山盟海誓”作不得真。梁昳尚存清醒,不深究他的真心与否,也不迷信热恋期的甜言蜜语。
她端着菜,把人往厨房外赶:“吃饭。”
等两人坐到餐桌前,梁昳才想起来:“你不是说余田送你来的吗?他人呢?叫上来一起吃饭吧。”
“这都多久了?”周景元笑她,“指望你想起来,人都冻僵了。”
“那你怎么不记着?”梁昳瞥他一眼。
周景元夹菜给梁昳,让她别瞎操心:“余田送二姐相亲去了。”
“相亲?”梁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周景元在车间待了一天,早饿了,咽下一口饭菜,解释前因,“老周牵的线,一个叔叔家的儿子。”
“景星同意了?”怎么说都不像景星的风格。
自幼一起长大的姐弟,周景元哪有不了解的:“她天生反骨,估计就是去走走过场。”
梁昳赞成他的看法,以景星的性子,很大几率点个卯就走。只是,“那余田……”
“我让他等二姐结束把人送回去。”
“干等着啊?”
“他又不傻,不会吃了去等吗?”周景元说完,瞄她一眼,“这么关心余田,我要吃醋的。”
梁昳起身,“噔噔噔”跑进厨房,再“噔噔噔”跑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瓶子。她把瓶子放到桌上,豪气万千地对他道:“管够!”
待周景元看清瓶身标签上的“老陈醋”三个大字时,赶紧拿手背挡住嘴,才避免荼毒一桌饭菜的后果。他冲梁昳竖起大拇指:“论损人还是你更会。”
梁昳勉强收下他的夸奖,也恭维他:“小周总承让了。”
遥城的冬天冷归冷,天却是清清爽爽的。冷冷的月光破开层云,清粼粼洒下来,像薄薄的霜铺在城市的上空。
梁昳站在落地窗前,静静望着万家灯火混淆在夜色中,一盏灯挨着一盏灯,比月色还亮。
周景元已经习惯了她的热衷,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今晚亮了多少户?”
有时候,梁昳不得不承认,无论科技多进步,人还是依赖最原始的情感供给——比如提供温暖的光,比如提供爱的同类。
她头微微向后仰,贴上周景元去汲取更多的温暖。
周景元亲了亲她的额角,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不知何时,两三颗星子稀稀疏疏地缀在天幕上,一点点小小的光,亮在离月亮不远的地方。
“难得看星星看得这么清楚。”梁昳感慨。
“隔着窗户,又离得那么远,再清楚也清楚不到哪儿去。”周景元笑一笑,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去悦溪湖露营吧?”
“你作什么怪?”
“躺着看星星。”周景元眼睛亮亮的,不像开玩笑。
“这么近,露个鬼的营。”梁昳斥他想一出是一出,况且,“你手伤了,谁搭帐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