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骄阳炙烤着大地,柏油路被晒得发黑发亮,从远处看一片水汪汪,知了没完没了地在树叶间叫,吵得人心烦意乱。( ≈qiuww。≈ ≈gt;qiuww。)

傅任坐在阴凉里喝着被晒得发烫的矿泉水,等待着下一轮上车练习倒桩,目前正在练习的是他们这一期学员里年龄最大被大家戏称为大师兄的五十几岁大叔,其他几位师兄都凑在另一处抽烟,事实上这群大龄学员都会开车,只不过有的要重新补考,有的就是一直没有驾照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

当然,他们就像柳青云说的那样,因为已经养成不好的驾驶习惯没少被教练摆脸色开骂,孙名章对于七位师兄可是丝毫不给脸色的,只有对他们三个年纪小的态度好点,因为他们没有经验嘛,一切从头学起,也比七位师兄接受新鲜事物快。

“孙教练真是严厉,七位师兄都是事业有成之人,他丝毫不给面子开骂,也不怕得罪这些人。”

傅任看了一眼坐在她边上从上海来的假小子,帅气的男生发型,帅气的男生长相,帅气的男生身材,拉风的穿着,高调的钻石耳钉,从她一来驾校训练的那一天就对自己表现了高度的好感,当时她差点大喊非礼,为此闹了不少笑话。

“小师妹,难道我说得不对?”贾筱姿注意到傅任的注视,视线从前面训练场移向傅任,一双黑碌碌的大眼里漾满细碎的光芒,眼底有着天然的黑影,就像涂了眼线,增添了一丝丝魅惑,她右手习惯性捋了捋额前碎发,扬起精致的下巴,帅气一笑“我是不是很帅?”

傅任嘴角一抽,明明贾筱姿就比她大两个月,自己就顺理成章成为十人之中年龄倒数第二个最小的一位,被大家一口一个‘小师妹’叫唤,在她下面还有一个小师弟,才二十岁,大学新鲜人。

傅任感觉自己活生生回到了古代,孙名章就是占山为王的师父,他们皆是上山拜师学艺的徒弟。

再说贾筱姿,名字怪异,自己用家乡话唤,经常唤成‘假小子’,几位师兄听后,就经常背着孙名章唤她为假小子,这家伙也乐呵呵没有意见,而且她丝毫没有身为女性的意识,常常对着其他教练手下的女生学员卖弄帅气,臭美风格与远在北京的魏子有一拼,不过大多数时候她还是爱对自己耍帅,毕竟一个队的人怎么乱来都没意见。

傅任内心纠结归纠结,腓腹归腓腹,贾筱姿为人还是不错的,如长相一样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俩人相处短短几天就打成一片,又因为同龄,所以在大龄的学员队伍里格外投缘。

傅任笑了笑,对于贾筱姿每天有如吃饭喝水一样要问很多遍的‘我帅不帅’已经免疫,她不予回答“九师姐,严师出高徒,教练是为几位师兄好,再说三师兄不是和我们聊过,教练当时连县里某某领导都敢开骂,他还怕这些小企业家?”

贾筱姿撩起绚丽亮眼的白牙,蹲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两眼聚光地说道:“所以教练到现在还是蹬着自行车上下班,这说明什么?”

傅任本来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是有时候面对贾筱姿的无厘头,她还真是跟不上,不过她也不去费尽心思去想,只需要出声附和,因为贾筱姿藏不住话,也不会像别人卖关子,会主动自觉解释。

“骑自行车上下班环保,能说明什么。”

“小师妹,你真天真,这还不简单,我们教练人缘不好,他除了工资外没有任何额外收入,所以到现在还是蹬着一辆破自行车。”

“九师姐,你不能以偏概全,说不定教练就是节俭,再说他的工作就是驾校的教练,你没听说过‘做一行怨一行’这句话么?几十年来每一天都重复着一样东西,早就腻歪了,下班后当然想要呼吸新鲜空气。”

“啧啧,小师妹,你心地真善良,将来谁娶了你保管家和万事兴。”

“哼,九师姐,你其实心里在说我与世无争,将来人善被人欺吧?”

“呵呵,哪能,那不符合我的作风,我是这么帅气的一人,处事风格绝不阴险。”

“可是你偏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呵呵,小师妹,你严重了,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纯属好奇,纯属八卦。”

“喂,你们俩小孩,过来练习。”

孙名章从车里下来,对着聊得正不亦乐乎的傅任和贾筱姿招了招手,傅任俩人立即停止交谈,走到老式桑塔纳车前,大师兄对她们挤了挤眼,俩人默契地笑了笑,钻进车子开始认真练习倒桩入库。

倒桩练习为期十五天,时间一般都是在上午,偶尔也会在下午四点以后,期间要是教练带其他队员去盐市考试,时间就会另行通知。

傅任第一天来驾校是保姆李阿姨开车送过来的,她爸妈都各自有事,一大早就出门,时间与她不一致,后来认识了贾筱姿,傅任就不用李阿姨接送了,因为贾筱姿开了一辆超级拉风的摩托车过来,很是殷勤地要自己坐上去体验一把,傅任一开始很紧张,觉得她个性张扬,说不定车技也很张扬,谁知在贾筱姿多次劝服她之下,她尝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