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不世之功,据传,而今的肯特山依旧寸草不生。

其上种种,可见侯爷对于兵家权谋兵势的运用已入化境,侯爷若是不通军事,只怕我大明便没有人通晓军事了。”

丘福煞有其事的说出来一大堆堪称马屁一般的漂亮话。

但陈堪对这些却不怎么感冒。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那些看起来唬人的功绩又有多少水分他清清楚楚。

不过,朱棣属意他出任海军学院院长一事,他却是真的不知道。

就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这就让陈堪很好奇了,大明那么多名将,沐晟,吴高,张信,张辅、顾成

这些人哪个战功不如他,哪个资历不比他高?

朱棣偏偏属意自己,是朱棣疯了吗?

还是丘福的消息有误?

沉吟片刻,陈堪问道:“不知侯爷的消息来源?”

照理说,随意打探别人的消息来源和渠道是一件非常犯忌讳的事情。

尤其是到了他们这个身份地位,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但陈堪确实是好奇,而且这种事情,对于丘福的影响也不会太大,所以他才毫无顾忌的问了出来。

丘福自是知道陈堪是在担心他的消息不实。

随即笑道:“当然是陛下亲口说的,老夫自南京出发当日得陛下召见,陛下问老夫谁可堪此大任,老夫不知,陛下便和老夫提了侯爷的名字。”

“原来如此!”

陈堪脸上露出恍然之色,他就说嘛,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何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感情朱棣也就是和丘福随口一提。

“呵呵!”

丘福轻笑一声,朝陈堪举起酒杯笑道:“老夫深知陛下的脾性,若非是真的属意侯爷,定然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侯爷的名字,所以,这杯酒,就当是老夫提前为侯爷贺了。”

陈堪端起酒杯,笑道:“相贺就算了,想必陛下也就是一时兴起罢了,但公爷相敬本侯岂有不陪之礼,公爷,请酒。”

两人再度饮完杯中美酒。

眼见丘福又要斟酒,陈堪急忙阻拦:“公爷的好意本侯心领了,但此时天色已晚,加之贱内怀有身孕,本侯须得打道回府了,还请公爷恕罪。”

听见陈堪这么说,丘福的手顿在半空。

随即笑道:“侯爷与公主还真是伉俪情深啊,既然如此,老夫倒也不好做了那恶人,那今夜便到此为止吧。”

“让公爷见笑了,改日公爷安定下来,本侯定在府中摆酒赔罪。”

陈堪站起身来,朝着丘福拱手一礼,又朝着一边装透明人的张贯行了一礼。

便转身走出顺天府衙。

出了府衙,凉凉的夜风驱散了陈堪的酒意。

陈堪打马出了北京城走在金水河畔,脑袋顿时清明了几分。

旋即便开始思索着丘福今日那些话的用意。

今日丘福的态度可谓是春风和煦有礼有节得一塌糊涂。

堂堂国公,不像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反倒是像个为了权力不断往上爬的小人物。

以国公之尊,屈尊降贵给他一个国侯斟酒。

怎么看都不要太寻常。

而且话里话外,无不是在吹捧他。

丘福为何要这么做呢?

难道真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海军学院院长之位?

可就算自己成了院长,以朱能的身份地位,也完全没必要对自己如此谄媚。

毕竟朱能也是院长,而且论起爵位,他比自己还要高一个等级。

他只是个国侯,丘福却是国公。

他自认他对丘福的仕途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丘福现在的官已经做到顶了。

再上前一步,那就只能造反了。

丘福图什么?

陈堪百思不得其解。

走到府门口,陈堪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朱棣召丘福问谁能接任海军学院的院长,丘福说不知道,然后朱棣就问他自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