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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您要是执意惩处他们,就连我一起吧。”
神明眨了眨眼,锁扣忽然停止了晃动,沉沉扣住了巨笼。
他逆着水流,消失在漆黑的深海中。
明曜恍惚从梦中醒转,先看到的是上方垂荡下的,有些陈旧发黄的床帘。微弱的晨曦从窗缝透进屋内,映出缓缓空气中浮动的尘粒。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回想起昏迷前那十分危急的场景,小小松了一口气。
还好云咎及时赶到了,否则她……
想起云咎,她脑海中混乱破碎的梦境又不可遏制地浮现而出。第一个梦境太过荒诞,第二个梦境虽说是过去的记忆,于她而言却也十分陌生。云咎在这两个梦境中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令她无所适从的同时,也不敢继续深想那些转变的由来。
她仿佛站在一条窄道上,道路一头是将来,一头是过去,而她脚下却是无尽的黑暗。她摸不清方向,于是连抬头直面那些梦境的勇气都缺失了。
明曜闭了闭眼,用力甩掉脑海中无序的杂念,刚准备坐起身,手腕却被什么东西牢牢牵扯住。
她心头一惊,急忙垂头去瞧,却见手腕上不知何时被系了一根浅金的细线。
顺着那细线望去——她忽然僵在了床上。
云咎坐在她床尾的矮凳上闭目养神,他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发白,呼吸轻浅,若非那丝线传来他腕间脉搏的跳动,明曜几乎以为身旁坐的是他的一尊神像。
她轻轻咬住了唇,食指绕住腕间的细线就想将它褪下,可她只微微用力,那细线却如有神智般一抽,直拽着她扑到云咎身前。
她措不及防被猛地一拽,没控制住本相,慌乱之间化作一只蓝鸟,扑棱着撞在了云咎怀中。
云咎睁开眼,顺势按住了她的羽翼,平静如水的目光落在鸟儿足间的金线上。
神明并不需要休息,但自从明曜来到他身边后,因时常生病受伤,需要看护,他的作息也不得不变得与她略有同步。
明曜这一觉睡得很沉,他怕她再出事也不敢离开,原本只是坐在床尾养神,可听着她深深浅浅的呼吸声,竟然也不自觉地生出了困意。
待他神智再次清明,已是感觉到明曜想褪去手上的金线之时了。
云咎提着鸟儿的后颈,轻轻勾起它脚上垂落的金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想逃?”
“不……不是。”明曜被他捏得难受,立刻狼狈地恢复了人形,她缩了缩脖子,有些语塞地解释,“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