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因此不论其中的景物多么精巧逼真,也都是空中楼台而已;而秘境,往往都是真实存在于神域之中的所在,只不过秘境通常会被主神用神力所隐藏,所以鲜有人知。但为了以防万一,主神在创造秘境之后,还会用一部分神力化出分身,留存于秘境之中,分身所在之处,就是秘境内唯一安全的地方。”

明曜闻言心头一松,下意识放开了云咎的手,转身朝伏尊的分身望去:“既然是分身,那也一定与龙神本尊惺惺相惜才是,我们何不现在就向他表明来意?”

云咎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分身往往只是为了本尊留下的某个任务才存在的,与本尊间的联系并没有那么强烈。并且通常留存于秘境的分身,只有保证秘境完好无缺这一个任务,且因为其长时间与外界隔离,可以说是和本尊联系最少的分身之一。”

“神明创造的所有分身,都是其真身神力的一部分,所以执行任务之外的时间里,分身会按照真身对神力的需求,适当抽离自己的神力归还给本尊,在那个时候,有的分身对于外界的感知力也会变弱……眼前的伏尊分身便是如此,你不妨一试。”

不用过多尝试,明曜就知道云咎所言无误。她此刻已经站回了伏尊分身的面前,可老者的视线却依旧盯着那扇方才被狂风怒澜破坏的门洞,丝毫没有对明曜的存在产生一丝一毫的关注。

“那扇门已经被您修补好了,”明曜站在伏尊分身边上低唤道,“……伏尊神君?”

纵然身为龙神,风烛草露之年的伏尊,其容貌外表仍然与明曜印象中的老人相差不多。他身着鷃蓝的龙纹袍,手握银质长杖,紧束的灰发向上拉扯着他眼角的皮肤,却仍然阻挡不了伏尊眼角皱纹的延伸,和随着年龄愈加松垮的肌肉与身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老人的气色还算红润,即便受到了岁月的侵蚀,至少还有长久位居高位带来的,浑然天成的精气神。

明曜盯着他的脸等了一会儿——在她的呼唤出口之后,伏尊分身甚至连睫毛都不曾动颤一下,他如同雕塑般站在厅堂中央,死死盯着黑铁门,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明曜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地走回云咎身旁:“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得另外想办法通过秘境。我扯开金线时,身边还有一个朋友在等着我的消息,她虽然暂时安全,却也是无法支撑太久的。”

云咎闻言却又沉默了下来,他拉着明曜的手腕回身往主位站定,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了伏尊柔软宽大的王座,明曜措不及防地跌坐在位子上仰头与他对视,却见云咎微俯下身,一张清逸冷俊的脸自上而下地凑近她。

“云咎……?”明曜被他按着肩膀,整个人都像是躲在了他的阴影之下,分明是很亲近的距离,可她对眼下的情景生出了几分茫然,“你有点奇怪。”

云咎神情微顿,视线微移:“你这些日子太累了,本相之力也尚未完全恢复。这里很安全,你需要休息。”

明曜脸上的疑虑越发明显,她蹙起眉,有些抗拒地摇了摇头:“我不累,而且现在也不是休息的时候。灵沨还等着我的消息,我答应过她……”

倏然,她的声音却猛然滞住,云咎的掌心下移,虚虚贴上她的后背。温暖的神力顺着她的脊骨上下游蹿,如同一股温泉迅速使她体内的本相之力逐渐丰盈起来,云咎直起身,垂眸望着明曜怔忪的神情:“调动你的本相之力与这道神力一同调息。东海的事交给我就好。”

“云咎,”明曜望着身旁摆出阖眸入定之态的云咎,沉默了一霎,忽然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离开东海之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难道现在的我不能知道吗?”明曜咬了咬下唇,声音中突然多了几分强硬,“云咎,我不想让你做什么都挡在我的身前……我也有我的选择。”

话音落定,云咎一如既往地沉默了下来,他轻合着双眼,呼吸清浅,几乎与熟睡之时无异。可云咎越是如此,明曜心中就越发焦急,本相之力与神力在她体内运转了十几个来回,而她身边的云咎与不远处的伏尊分身,均纹丝不动地保持着一坐一立的姿态,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明曜简直要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明曜起身再一次走回伏尊身旁,绕着这尊“塑像”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伏尊神君,您不是要保证秘境完好无缺吗?您要是再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就把你这间屋子给拆了!”

她跟伏尊分身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又冲回主座拿起了一尊琉璃盏重重摔在伏尊脚边,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琉璃盏当场四分五裂。

下一瞬,伏尊分身毫无波澜的目光移到那摊碎琉璃上,一板一眼地抬起手,将琉璃盏恢复原样。

明曜捡起琉璃盏,扫了眼再次“宕机”的伏尊分身,第一次在无奈之中生出了强烈的恼火,她气冲冲地冲回主座,平素清亮的桃花眸沉沉地压下去,琥珀色的瞳孔仿佛能燃出两团烈焰。

“云咎,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东海如今水深火热,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