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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
明曜没等他说完,却已开心地低头在他额前的神印上亲了亲。
瞬间,云咎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底,他那漆黑的瞳孔微睁,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轻抬着下巴,眸色都显得亮晶晶的。
明曜被他的视线烫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欣喜之下做了什么,她揽着他脖子的手僵了几分,目光闪躲着小声道:“我……不是……抱、抱歉。”
云咎没说话,只是抬脸将浅金色的神印更近地凑到她眼下,语气平静带笑:“明曜?”
明曜的目光从那漂亮的云纹下移,顺着云咎高挺的眉骨、密长的睫毛,一路跌入他的眼波,她像被蛊住般支支吾吾地应答。
片刻后才想起身回避,却被云咎揽着腰重新抱回了他身前。
云咎拉着她的手贴到额前的神印上:“喜欢?”
明曜一手被他拉着,一手僵硬地放在自己并拢的膝盖上,腰背直挺,像个被师长吓得手足无措的学生。
可怜的老实学生点了点头,又在触到云咎含笑的目光时摇了摇头。
云咎见她摇头,眉眼压低:“又不喜欢了?”
明曜漂亮的小脸都垮了下来:“您是想说我胆大包天么?”
云咎微微偏头,笑了:“若是从前的我,会这样说你么?”
明曜桃花眼微睁,背脊挺得更直,一幅义正辞严的模样:“当然不会!”
云咎又问:“那我从前……会怎么做?”
明曜抿起唇,感觉自己触碰着神印的手指仿佛烧起来似的。她移开目光,指尖往掌心蜷缩了一下,挠痒痒似地从云咎的额前划过。
“这……又不一样。”明曜低声分辩道,“从前是从前。”
云咎握在她手腕上的力度重了几分,沉黑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突然便多了几分强势:“从前如何?我现在想知道。”
明曜一怔,感到神力顺着她腕间的血脉灌进去,蔓生咒骤然起效,她总算意识到——哪怕起着热,如今的云咎身上,也依旧带着执法神的影子啊。
又或者只是,执法神身上带了几分千年前的影子而已。
云咎含笑看着她,语气却并未和缓:“明曜,说给我听。若是从前的我,会对你如何?”
少女红润的唇在云咎眼前徒劳地开合,饱满的唇肉被贝齿轻轻咬住,像是试图抵御什么令人赧然的答案:“会……您会、会亲我。”
“哦。”云咎沉沉的目光落在明曜的唇珠上,那视线几分炙热,呼吸纠缠间,明曜几乎以为他要倾身凑近。
可他只淡淡道:“好的。”
好、的?
明曜感到自己燥热的两颊仿佛被当头一盆冷水浇彻。
旋即,如同被捉弄了似的恼意腾腾燃起,她用力地试图从云咎掌心抽回手,可云咎不放,只轻易地压制了她的动作。
另一只手,甚至能悠然自如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明曜眼睁睁地看着云咎悠悠然喝了一杯茶,桃花眼睁得滚圆:“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云咎握着她细腕的手指动了动:“我没有欺负你,明曜,是你在欺负我。”
明曜失语般沉了口气,简直不可思议:“我还能欺负你?”
“千年前的事,我问过你多次,你都不说。”云咎将茶杯递到她唇边,深深地望着她,“可素晖、冥沧,甚至融晞都知道了。”
“你不是在欺负我,是什么?”
蔓生咒被撤去,云咎松开她的手腕,伸手轻轻抚上明曜的脸颊:“我梦见天道降下神谕命我处置你,也梦见你离开了西崇山。”
“明曜,在那之后呢?你是因为这才去的北冥么?”
云咎捧起她的脸,认真地与她对望:“明曜,我不知从前的我做了什么,可若是现在的我,在你离开的那一刻,我一定会拉住你。”
“现在的我,愿意违背天道,也愿意与你结契。”
明曜的呼吸突然滞住了,在北冥的这段日子太过安逸,而蔓生咒引发的高热虽然减轻了一些,也并没有自云咎身上完全褪去,因此她松懈了警惕,竟不知从何时起,云咎已想起了这么多。
——千年前,她离开西崇山之前的那些岁月,是她和云咎共渡的最单纯轻松的时光,她因此多爱他,甚至在无数个斑驳陆离的梦境中都会想起那段日子。
因而她在此刻,甚至尚未做好云咎回忆起这段记忆的准备,就被这些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结、结契?”明曜怔怔地重复了这两个字,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了,我现在没有想过了。”
“在那之后的事……也不是太好的事情了。”
明曜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在回避些什么,她伸手环住了自己的身体,怔怔道:“神君,我……已经没想那么多了。何况现在我们一起在北冥,您也开始放下对魔族的芥蒂了……明曜已经很知足了。”
她抬眼望向云咎,琥珀色的眼睛如一泊蒙雾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