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相信,自己仍然活着,若是有一个能走过千年的邮差在,他们就能收到对方的情思。

池旭尧看着信,笑了一下,眼泪却滚了下来,喃喃道:“你才走了一日,我就想你了。”

再说绿浮那边,先是被关进牢里,前几日王爷和侯爷或是自己,或是派人来看,后面却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了,只看那狱卒对自己的态度一日恶劣过一日,就知道外面必然是出事了。

忽有一日,她在牢中想着事儿,就见一个少年也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穿着陌生的官服,腰间悬着腰牌,挥退了一众狱卒,问起自己和侯爷的关系,实在是莫名其妙。但是再往后,她连这种稀奇的事儿都没见过了,等了不知多少天,也不经堂审,忽然就被放了出去。

外面竟然无人接她,侯爷王爷必然是不知晓此事了。她心中奇怪,赶到浮月楼,却见浮月楼仍是被封着门,楼里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无处可去,去侯府问了,才知道侯爷和王爷多少日没有回来,去宫里问,只说是留在宫里了,更多的也不知道。

绿浮只觉得处处透着奇怪,但是侯爷不在,浮月楼不能不要,她休息了半日,便去衙门办了手续,把浮月楼的封条撕了,又去把浮月楼的旧人一一找了回,只是经此一遭,还愿意跟着浮月楼的人少了一小半。

浮月楼的名声被毁,要重建起来必须要有一个新的亮相,绿浮盘算着这件事,准备去和几个商会的领头谈些生意,正走在路上,忽然肩头被人一拍:“绿浮姑娘。”

竟然是那天来牢里看她的少年。

绿浮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自我介绍。这少年道:“我叫宁二狗,侯爷的朋友。我看了你一路了,在忙浮月楼开业的事?你不知道侯爷出事了?”

这消息又传不到宫外,绿浮又哪里知道?绿浮忙把人请到一旁的茶坊,请他细说。绿浮这才知晓,这些天竟发生了如此剧变,眼下无人知晓侯爷所在之处,但唐大夫尚未回府,想来侯爷尚且安好。

宁二狗劝绿浮先不要急,等一切尘埃落定再重新忙开业的事也不急。绿浮红着眼,却是摇了摇头:“侯爷与王爷待我有大恩,他们的打算我不知晓,但是他们把生意交给我,我便先做好这些,若说处处只依仗着王爷与侯爷,他们要我又有何意呢?”

说罢,谢过了宁二狗,会了帐,告辞离去了。

自此绿浮非但把浮月楼的事情准备起来,一并先接手了何明德的情报网,把京城中街头巷尾的消息,先汇总到浮月楼来,过了几日,竟真让她得到了一个非比寻常的消息。

册封

“昨夜那秦家小姐被他父亲带着,去见了废太子。这天儿又不冷,那小姐却是穿着披风,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后来刮了阵风,有人亲眼见的,那秦小姐的肚子可有三四个月大了。”

秦家小姐的父亲是北衙禁军首领秦照,皇宫大内的两万多守卫都由他一人调配。他今年快五十的人,膝下只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养的瑰宝一般,前年就有人上门提亲,他是百般挑剔舍不得,那秦小姐现在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眼下却是大着肚子,深夜去探访太子。

来回话的人自己揣测起来:“侯爷前些时候让我们查访,太子有一个神秘的情人,我们遍寻不到,或许就是这位秦小姐,也未可知呢。”

这就有趣了。

从前大海捞针不好找,现如今有了目标了,那消息就顺畅了起来。

绿浮让人找了秦家的丫鬟和大夫,几番探查,终于确定秦小姐确实是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还有一位神秘的情郎。秦大人起初知道这件事,闹得很大,逼问秦小姐,要杀了那畜生,不知父女两说了什么,秦大人那股杀人的心气没了,逼着秦小姐断了关系,堕了这孽种。但是秦小姐情根深种,父亲逼她,她是一连六七日,滴水未沾,气息奄奄,秦大人心疼女儿,只能应允她。

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位神秘的男人到府上来,与秦小姐也好似夫妻一般,只是不知为何,两人始终没有提迎娶之事。府里的下人被吩咐要闭紧了嘴,心里都暗自揣测那必然是位贵人,否则秦大人作为北衙禁军首领,皇上面前的人,谁敢这般欺辱。

也就是最近,那位贵人不再出现,秦小姐成日以泪洗面,府里的人以为他们的事情了结了,才敢议论起来。

绿浮问起昨晚秦照大人去见废太子的情形,来人摇头:“人都被赶出去了,听不到说了什么,只是看神情都很严肃,好似在商议什么,不像是吵翻了。秦照大人走后,那牢头还反复叮嘱下面的人,说是要闭紧了嘴,不能提秦照来过的事。”

这就是欲盖弥彰了。

绿浮心里盘算了一番,叮嘱来人继续注意着,又让人从账上取了五两金子,让分送给送这条消息的人。

纵然绿浮不知宫中官场的详情,但是北衙禁军这样特殊的存在,和废太子又有这样的关系,难免让人担心起来。

若是往常,这般的事情必然要侯爷或是王爷拿主意的。

绿浮又去拜访了侯府的管事官,请他入宫一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