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清虚心请教:“那茹灵觉得该如何改进?”

“这…”越茹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就长了条会吃的舌头,至于怎么改…”

转而她的视线落在自家师妹身上,还在细嚼慢咽的风铃儿忽感不妙,果然,下一句就听她说:“师妹应该会有想法吧,你上回给我做的驴打滚就很好吃。”

说完还补了一句:“比这些好吃多了。”

预感成真,风铃儿痛苦的扶额。

你说你们俩唠嗑唠得好好的,非得cue她干嘛啊!

“哦?”弈清闻言,惊叹出声:“这么说起来,某想起之前妹妹是做过一盘,可惜了那时没能品尝到,想想还真是一大憾事,事已既此,还请妹妹能不吝赐教。”

风铃儿连连摆手:“不过是闲暇时鼓捣的小玩意儿,算不上精通,也谈不上赐教,在有真本事的厨师面前,我还是别班门弄斧了。”

越茹灵凑上前来,双眼放光:“师妹太谦虚了,是真的很好吃,你要更有自信一点啊。”

风铃儿:………

有时候真的很恨师姐的木头脑袋!

“师姐喜欢,我很高兴,但是各人有各人的口味,我同师姐自小一起长大,自然能拿捏得住,换做旁的人,就不一定会觉得好吃了。”

见风铃儿推拒,越茹灵并不强求,她也只是想起那盘糕点,抱持着一种炫耀自家孩子的骄傲心理,故此一提,也不是非要风铃儿去做。

弈清就不一样了,风铃儿越不想干的事,他越是一肚子坏水往外冒。

“妹妹所说也在理,看来某这个铺子只能关门大吉了,唉。”他装模装样的叹气。

风铃儿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细看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

弈清也不意外,转头又要了两盘甜点:“新品是差强人意了些,但是这两盘是店里的招牌,还是值得一尝的。”

他打开折扇遮住唇角,微微侧身靠近风铃儿,小声道:“妹妹年纪小放不下脸面去做甜品哄自家师姐,哥哥虽理解,却也不忍心看妹妹的同门情谊破损,只好代为弥补。”

“…还是说,妹妹不是放不下脸面,而是要‘回家’了,便不再惺惺作态了?”

风铃儿身子一僵,气的手微微颤抖。

一张桌子,能有多远,弈清就是声音再小,哪能逃开习武之人的耳朵。

他这话看似说给风铃儿听,实则有挑拨离间之嫌,那回家二字,更是隐隐透露着威胁。

风铃儿有心说点什么去辩解一下,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又何必挣扎呢?她哪里斗得过莲藕心的商人。即便是想争那一口气,到最后结果也只会更糟。

她又不是没试过,何必在一个人身上栽两回呢。

“…是。铃儿年幼,为人处世竟还要哥哥操心,实在是给哥哥添麻烦了。”

“我那点手艺着实端不上台面,做出来也怕丢份,不过师姐要是馋那一口了,我自然是随时效劳。”

前半句是应对弈清,后半句是回答越茹灵。

她不敢去看越茹灵的表情,只是垂着头:“铃儿也不忍心让哥哥的店铺关门,既然哥哥看得起我,是妹妹的荣幸自然不敢推辞,还望能借哥哥的厨房一用。”

她有意讨好越茹灵,便怯生生的偷瞄过去:“我这回多做几样新的,师姐赏个脸呗。”

越茹灵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两息,才点点头:“嗯。”

风铃儿一时摸不透越茹灵的情绪,被小二带去厨房的路上,心慌的频频回头看向自家师姐,妄图揣摩。

越茹灵和弈清坐在原位,两人一时无话。

面色凝重的越茹灵先一步开口:“我不知师妹与弈兄之间有什么秘密,师妹不想说,我就不会去问,也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

“但话是如此,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师妹,我理应保护她。”

弈清笑眯眯的把玩着扇子:“茹灵这是什么意思呢?”

越茹灵深深呼吸,吐出胸口的浊气:“我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今日之事若让我看见第二次,定不会饶你。”

放下狠话,越茹灵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弈清收起折扇,喃喃道:“原来不是个憨的。”

后厨。

风铃儿在案台边一杵,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想的全是:好像惹师姐生气了?该怎么办啊?

转而又想:都怪弈清那个狗东西,净干损人不利己的事!

正胡思乱想时,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鸡蛋上。

突然灵光一现。

她可以做蛋糕哄师姐啊!

那可是每个女孩子都拒绝不了的诱惑!绝对哄人一流!

说干就干,她束上襻膊,露出一双细嫩苍白的手臂,拿过一盘的鸡蛋,打碎,滤掉蛋黄,留下蛋清。

然后开始搅!疯狂搅!往死里搅!

越茹灵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风铃儿泄愤样的拿着一把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