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上是走直线,所以夜半时分,陈堪便已经到达了宁县城外。

不过,陈堪没有选择进城,而是带着麾下绕过城池继续往下游狂奔。

北陵伯常坤的宅邸在宁县城中,但不管他是准备逃走还是束手就擒,都不可能会留在宅邸里。

朱家兄弟也不会蠢到在县城拿人,那会引起恐慌。

“谁!”

陈堪刚刚靠近宁县以南的三里外的守备司教场,便被一队便衣便服但腰悬绣春刀的汉子拦住。

“侯爷?”

那汉子带人逼近陈堪,看清陈堪的脸后不由得惊呼出声。

“侯爷,您怎么来了?”

陈堪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递给随从,问道:“皇太孙殿下呢?”

那汉子急忙行礼回道:“皇太孙殿下在大营呢,世子也在。”

陈堪点点头,再度问道:“结束了?”

那汉子支支吾吾道:“结是结束了,就是就是唉,就是,侯爷您自己去看吧。”

陈堪皱了皱眉,也没追问什么,迈步朝着灯火通明的大营走去。

才刚刚靠近营帐,便听得朱瞻基愤怒的咆哮声。

“废物,一群废物,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废物!”

听着中朱瞻基暴怒的声音,陈堪掀开营帐走了进去。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忽然钻进了他的鼻孔。

陈堪放眼望去,只见朱瞻基正站在主位上狂怒,下面还跪了一票的人,而营帐的正中心,还躺着一具尸体。

朱瞻壑则是站在朱瞻基身边一言不发,但脸色也很难看。

直到偶然间抬头,发现了站在帐中的陈堪。

“老师,您怎么来了?”

变数再起

朱瞻壑发现了陈堪,帐中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

朱瞻基急忙停止了咒骂,一路小跑到陈堪面前,只是眼中的怒意怎么都收敛不了。

“怎么回事?”

陈堪皱了皱眉问道。

朱瞻基压抑着怒气回道:“老师,常坤自尽了。”

“自尽了?”

陈堪快步走到大帐正中的尸体面前,用脚背将尸体翻了过来。

看清尸体胸前的服饰之后,陈堪抿了抿嘴,问道:“刘广呢?”

“在另外一座帐”

朱瞻基才刚开口,帐外忽然慌张跑进来一人。

“殿下,不好了,刘广也死了!”

“什么?”

朱瞻基神色一变,一个箭步冲到那报信的人面前,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刘广,刘广死了!”

报信之人被朱瞻基封住衣领,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废物!”

朱瞻基用力将报信之人甩到一边,恶狠狠的咒骂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看个人都看不住?”

“属下,属下没有离开过刘广一步啊,是他是他自己咬掉舌头吞了下去”

报信之人的语气略微有些颤抖。

闻言,朱瞻基咬咬牙,忽然咒骂了一句:“草(一种植物)”

听见弟子骂出了自己的口头禅,陈堪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随即开口道:“死了就死了,慌什么。”

“老师,我”

朱瞻基刚刚开口,旋即脸色大变道:“刘广也死了,那潭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