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春闱,之前林漠一直在府里读书,许蔚和许蕴轮流给他梳理辅导,许菡每次去寻他时基本都在看书做策论解答题目等,看着都累,便趁着过年赴宴这几天,拉了他一起出去放松。

昨天初六林漠约了同窗和夫子们小聚,没跟许菡、许如容等一起出门往康郡王府去。待到了下午回来,晚上林漠过来与她一起用晚食时,许菡道:“我跟乐安姐姐约好了,明天和大伯母、大嫂、七姐姐一起都去昌文公主府上赴宴,大哥哥也去,阿漠你和大哥哥一起。这次宴席后,差不多就不用出门了,你正好放松这一回后,静下心来备考就行了。”

林漠本就聪慧,又肯用功努力,学的扎实牢固,又有两位长兄指点,但临考之前还是要静心静气收敛心思,以最佳状态面对科考。

自己的小姑娘为自己操心,如此劳逸结合放松几日,他觉着挺好。

翌日,安阳侯夫人便带了家里晚辈们乘车骑马往昌文公主府上去赴宴。

自从许如容与北定侯定亲后,每次出门赴宴基本都带着她一起,这些日子下来,许如容从最开始与夫人姑娘们交谈还有些拘束放不开,如今已经能端庄地应付自如,进度有度。

若不知道的,看许如容这气度,当以为是安阳侯夫人嫡女。如此也让京城高门大户对安阳侯夫人评价越高,觉着她如此善待教养庶女,尽显当家夫人的气度。

至于再出席宴会,会不会再发生之前那种事,安阳侯府没那么多担心。

一来,怀年伯被那槐娘纠缠,闹出不少乐子,叫京城里的人看足了热闹。二来,年后北定侯往安阳侯府送节礼时,给许如容送了一个有些身手的仆妇过来。

这仆妇是北定侯家生子,唤作棋娘,二十多岁,已嫁人生有儿女。本是小丫鬟时给北定侯府的姑娘准备的下人,且不止她一人。但谁知这府里没生出个姑娘出来,还只剩下北定侯一个男嗣。

原本是北定侯不在京时,这人便负责后宅安危,如今北定侯不再离京,许如容这边更需要一个有身手的下人保护,便将人送了过来。随之送来的自然还有这仆妇和一家人的身契。

如此,可谓是贴心又重的节礼,更让安阳侯府满意这个未来女婿。

许菡与这棋娘过了些招式,发现她没有练内力,但拳脚功夫挺硬,护住七姐姐安危该是没问题。其实,想想也是,北定侯一门武将世家,培养出来的人自不会差。至于没有练内力,这内力并非人人都习得,得靠天分,有的人就是修不成内力只能练外功。

许菡虽然习武晚,但她天分好,但连内力需吃许多苦,她也只是练了个一二层而已,真遇上那种高手一招半式都撑不住。也因此,林漠才想法子给许菡做了不少护身的小物件,他自己亦然。

“前面就是昌文公主府了,”许如容微微撩开些帘子,再次来昌文公主府赴宴,她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便是上次来昌文公主府赴宴回去路上,她被怀年伯算计差点失了清白,幸好得北定侯爷相救,而两人也因此事有了交集,在家里人帮忙下定下了亲事。

也不知他今日会不会来昌文公主府赴宴,虽然之前有两回,一次在赴宴路上遇上了他,一次在主家门口。她知道,这并不是巧合,是他特意打探了她的行踪,当然也有家里人刻意透给他消息,两人能见面说几句话。

用小妹的话就是,多见面可以让他们感情升温。

想到这里,她面颊不由有些微热。

也就是许菡只顾着往外看,没留意到,不然定得打趣她一番。

许菡上次没来成昌文公主府,这一带也没来过,只顾着下马车浏览周遭了。

跟其他高门大户一样,昌文公主府门前有开阔的场地,供各府赴宴做客的客人们停靠马匹和马车,他们的马车一到,便有公主府的小厮和下人引导着位置停放。

她如今去过的高等府邸,只有慧和长公主府和康清郡王府,两府自然是长公主更为富丽,不知这公主府里面如何光景?府门前十分开阔,大门修的富贵派气。

附近也有不少人坐了马车来,十分热闹,她正转着小脑袋看的起劲时,忽然感觉道一道强烈的目光,转头望过去,才发觉原来看的不是自己,只是自己这个方向。

许菡一眼认出那人是姚三,而他直勾勾看着的自然是站在她身侧,才下了马车正在被丫鬟整理衣裙的七姐姐。

许菡没有多想,直接往前一步挡住了许如容的身形,然后冲着一怔目光撞向自己的姚三抬手,挥舞了下小拳头。

口中更是无声地朝他说了几个字:再看,揍你!

这姚三喜欢七姐姐,别说以前他没有分寸地偷递情信,若非他们发现及时恐落个私相授受名声,如今便是他再喜欢,她七姐姐定亲了,就该放弃。

姚三被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如容。

他是跟着家里兄长姐妹来昌文公主府的,快要进去了又想起来折扇落在马车上回来取,没想到居然看到有安阳侯府车徽的马车停下,他忍不住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