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面料厚实,冬天做了袄子穿定是能挡住风寒,而我们冬季的料子都是薄的,即便有厚实些的,不是价格昂贵,便是颜色单调,哪有这洋布实惠。”

“哎,哪都挺好的,就是卖了这批以后就没有了。”姜沉鱼可惜的摸着手里橙黄色有些绒毛的面料。

“不用可惜,大伙也只是买个新鲜而已,时间长了未必会好卖。”沈荷塘开解道。

“嗯,有道理,大概要考虑下批货的货源了,这批海船来的货不知何时还能再有了。”姜沉鱼还是有些可惜。

“小财迷呀。”沈荷塘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指。

“小财迷可不够,我要当大财迷。”赚钱可是一件能让她高兴的事。

这后院的小屋被姜沉鱼收拾的很温馨,淡蓝色的绣花布帘挡在窗户上,将明瓦拼成的小窗户挡的严严实实。

可床离窗户很近,到了三九天还是会漏风,所以她特意做了棉的门帘与窗帘,专门用来晚上挡风。白日里穿的厚就会将棉布帘子拿掉,让屋子里多一点亮光。

一米五宽的木床,也铺了厚厚的被褥,松软的新棉被,一红一绿上面还绣了鸳鸯戏水,看着就应景。

当然这些也不是姜沉鱼自己绣的,沈荷塘让她通通买了现成的绣布,找了会做针线的嬷嬷,帮忙赶制出来的。

姜沉鱼的女红一般,而且做绣活太浪费时间,她们原本的被子薄了点,没办法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过冬。

屋内还摆了一扇折叠屏风,平时可以当衣架,也可以当隔断,后面有个不大的浴桶,连同脸盆牙具,都摆在了这个位置。

进门处有个描花的多宝柜子,上面的花鸟鱼虫活灵活现,给屋子添了一丝趣味增色不少。

屋内摆不开大桌子,只有一个黄花梨的雕花小几,刚好摆在床头那里。

沈荷塘其实想说用不着这么艰苦的,但又觉得她在玩过家家一样,便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店铺二楼就有大屋子,但后院更清静一些,小是小了点,可别有一番滋味。

三个丫鬟挤在了另一间屋子,又单独盖出一间临时的,做了厨房。

冬天又到了进补的时候,闲来无事的姜沉鱼便坐在炉子前,给沈荷塘煲汤。

人参桂圆乌鸡汤

莲藕花生龙骨汤

冬虫夏草鱼胶汤

银耳酒酿丸子汤

“阿塘,你怎么干吃不胖啊?”看着汤没少喝,人却没长多少肉的阿塘,姜沉鱼有种无力感。

冬日她每个月还是会有一两天不舒服,姜沉鱼听闻她从前在冬日的冷水里泡过,便开始琢磨给她补身子的汤汤水水。

“胖了你若嫌弃我怎么办,如今这身材无可挑剔!”沈荷塘伸着双臂自恋道。

“不过你倒是丰腴了不少,再喝我可就没办法……!”她随意的打量着姜沉鱼,包着浅色的头巾,像农家娇俏的小媳妇一样。

姜沉鱼用浓密卷翘的睫毛,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可怎么瞧都像欲拒还迎,没什么力度。

再有几个月她便也到了十八岁的年纪,褪去青涩如一朵开的正艳的鲜花般美丽。

时间过得好快,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就已经快要两年了。

目前两人住在一起像偷情一般,她白天偶尔在沈府,到了晚上就会偷偷跑去姜沉鱼那里过夜。

她偶尔也有逃不掉的时候,只是一个月里,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会夹着风雪钻进她温暖的被子里,伸着手故意拿她取暖。

听说她那便宜岳父也来了京城,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见他,为了姜沉鱼以后在人群里的身份,这个岳父还是有必要捡回来用一用的。

两人搭上线属于互惠互利,他应该不会拒绝。

赵澜音那边除了拖字决,还没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却整日想着去侯府当梁上君子,这个不要脸的真是不靠谱啊!

近两个月她也没怎么闲着,偷偷与赵宸岚打听了边关的局势,目前还算稳得住,长远不好说。

又听闻表哥要回来,她才突然想起,这个被自己坑了的表哥。

那时将叶淮清留在了红樱寨,一个月后才去接的他。回来后问他有没有事,他也不肯说只是气压很低,沈荷塘心里有愧更是不敢多问,便谁也不曾再提起。

宸岚来信说,表哥不日便要回京了,她或许可以去迎一迎他。

福记酒楼,二楼的包房里,沈荷塘与赵澜音对坐着。

“你如何了?可是想出了对付那位的办法?”沈荷塘不满的看向对面。

“再想了,不是还没个契机吗!”赵澜音浑不在意道。

“你确定想的不是怎么爬侯府的院墙吗?”沈荷塘看她是真不靠谱。

“沈将军管的宽了些,山人自有妙计,你瞧好便是!”赵澜音还是那副慵懒随性的模样。

“那好,我拭目以待!”沈荷塘很想将手里的茶盏扔到她脸上。

南境来报

天色灰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