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艾帕索受:沉水

沉水一向有写日记的习惯,这是他来到下城区后为数不多的消遣。他没有朋友如果旺财算的话,就是有一位小狗朋友吧,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

为了活下去、更为了抓住能改变一生的机会,他不断打工、积攒贡献点,为的是三个月后能顺利取得中城区第三中学异能指导学院的名额。

生活的压力与恶意让他无处倾吐心中的愤懑,只能通过日记发泄一二。

在如常记录一天发生的大事小事后,沉水思索着,笔尖浸出墨印,又另起一行,写下了这几个字:艾帕索观察记录

“银发嫡子来到这里已经是第三天。很难想象,气质不俗的贵族少爷正躺在我的床上,把毯子全抢走了,给自己卷成一颗蝶蛹,蜷缩在墙边,呼吸平坦,睡得很安稳。原来贵族礼仪也不会细致到规定如何才是正确的睡姿。

写今天的日记之前,艾帕索注意到台灯还亮着,问我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面对他有一点迷瞪、蒙上水雾的眼睛,我竟不自觉放低声音,说要写日记。他没什么反应,说了句‘别记太晚,晚安’便扯过毯子躺下睡觉原来这时候毯子还是平摊着的,不过五分钟,均匀的呼吸声就从身后传来。

我有些无奈,小少爷身份不假,可这‘随遇而安’的豁达在贵族里面都算是少见的了。他既不嫌弃狭小的房间,也不嫌弃窄小的单人床,更不嫌弃现在正裹住自己旧毛毯。

他太特别了,让我更疑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沉水轻轻转身,又看了一眼艾帕索,昏黄的灯光隐约落在他的脸庞上,少了清醒时的张扬傲气,多了几分可怜可爱。沉水已经听不到艾帕索的情绪,证明他完全陷入沉睡。

沉水感到心脏在被轻轻揉捏着,他不明白,他们才认识,为什么这位小少爷会给自己百分百信任?这种无条件信任的感觉让他心软。

他转回身,继续记录着:

“我写日记是为了开导自己、疏导自己的情绪,每天听到无数负面声音只会让自己变成爆发边缘的炸药。

而前两天事情太多太突然,我甚至忘了记日记,可心态仍平和宁静,这是从我异能觉醒后从未有过的,我想大概是小少爷的原因吧。

在他面前,我变得不像自己。就像刚才,我不可能会在一个只认识三天的人面前拿出日记,更不可能对他说‘我要写日记’。

不如说从一开始,一个只认识三天的人绝无可能进入这间房屋。可我不仅对他做了,待会甚至还要睡在同一张床上,这太不可思议了。

三年来,他是第一个能让我心绪如此平和的人。他的情绪直来直去,他喜欢旺财旺财也喜欢他,讨厌那个对我挑刺的饭店老板,厌恶我曾提到过的二哥三哥,对我的小房间感到新奇,甚至对我偶然的触碰感到喜悦,这太不可思议了。明明我不认识他,他怎么会把所有正向的情绪都送给我,所有负面的情绪对准伤害我的人。

我相信我的异能,它绝不会出错。

所以,我怎么会对艾帕索起疑心?做不到了。

我还不知道他的出身、他来自哪里、他的家人朋友、他的兴趣爱好、他来到这里的原因,我都不知道。可就是这么个我一无所知的人,我在他身边感到了幸福,天啊,‘幸福’,我居然能有机会写下这个词语。

如果世界上有天使的话,那一定是天使降临到我身边了吧。

第十一震荡纪1096年6月6日记”

沉水合上笔盖,浏览了一遍日记内容,事后尴尬的情绪才慢慢爬上后颈。他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也会写出这么肉麻的句子,不过也没有划掉重写,因为这些都是他今晚体会到的真实的情绪。

……不过还是把日记本藏好吧,虽然相信小少爷绝不会乱翻别人的日记本,但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让当事人看到了,这个事情能被调侃到他合眼安息的那一天。

沉水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小少爷还是那个姿势,面朝墙壁安稳地睡着,一米二宽的小床却给他留了相当大的空间。听到身边动静,艾帕索咕囔一声,翻了个面,背对着墙壁。

平时习惯正躺着睡的人也悄悄侧过身,沉水保持着和艾帕索之间的一点点距离,他看不见,只是听着艾帕索清浅的呼吸声,自己也逐渐沉入梦境,在睡着之前对艾帕索说:“晚安。”

今夜又是一场好眠。

第一次亲密接触

艾帕索坐在床上看着沉水修炼有点无聊,就用脚戳沉水的背,想引起对方的注意,结果沉水这段时间一直被艾帕索点火不灭火艾帕索:我不知道啊什么点火我什么也没干啊!,这次脚戳背是真忍不住了沿着艾帕索的脚腕摸上去顺势就压倒在床上

沉水早就做好了被艾帕索打骂变态的准备,谁知道被压倒的艾帕索只是痴痴地望着他,脸上的红晕从耳垂一直蔓延到锁骨,显得更加可口了

艾帕索也没想到会被沉水推倒在床上,他真的只是觉得无聊了。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他俩变得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