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嫁出去了,不是还有你吗?我一直与你在一起,你总不会不管我吧?”江宁一副要赖上姜沉鱼的模样。

“我……我终归是不能那么周到的,人家都过年过节其乐融融,你要孤家寡人独守空房吗?”姜沉鱼想撬开她不着调的脑袋。

她不是说,非要她与春桃在一起,只是想着若是她没有那个心思,也好断了那傻姑娘的念头。

但这话她又不好直说,只能旁敲侧击。

她出海的那段日子里,春桃光是去磕头上香的鞋底,都磨坏了好几双了!

“我相信真到了孤家寡人那天,你怎么都会给我留个吃饭的位置吧!”江宁神色稍显认真问道。

“不要指望我,我家就一棵独苗苗,管不了太多的长辈。”

“呵呵,真是小气!”江宁瘫着手撇嘴道。

二人闲话的时间很短,外面是干的热火朝天的村民与伙计。即便是现成的粮食,光是搬运都要十几天。

眼下到了十一月初,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虽然南方的温度适宜,可她们回去的路却是艰难,这一趟只能将大部分粮食先运回去,本打算往返三趟的,只能从长计议。

好在这里有不少本地的船只与马车,这样原本打算往返三次的路程,努努力一次就够了。

当然三次变一次的另一个原因,是粮食没收到计划的六万石,只有四万五千石。

连姜沉鱼要囤的数量都没达到,更别提回去要买卖的粮食。

不过粮食不够青菜来凑,土豆,白菜,萝卜,地瓜,这些都是好储存的蔬菜,比姜沉鱼预想的数量多出不少。

听说来了财主,专收粮食与青菜,一些家里养鸡鸭猪羊的都跃跃欲试。

鸡鸭就算了,还能装在笼子里,放在马车上一起带走,可是这肥猪要怎么办,它也走不快呀!

但这肥猪远比鸡鸭有用的多,她有些舍不得这百十来头的猪。

后来还是江宁出了主意,要将肥猪赶到自家的船上带走。

可一想到这么多头猪,在船上吃喝十多天,那大船也就废了,不值当!

姜沉鱼想了想,反正也是要拿给阿塘加餐,干脆就做成腊肉,与蔬菜一起送过去,到时候按斤结算。

沿途的几个镇子,听说这里收什么都收,更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往这里赶,就指着卖些家禽,粮食后,过个好年。

江宁带着姜沉鱼离开后,这里依旧零零碎碎的收了不少的粮食,与其它杂七杂八的食物。

江宁留了十来个人手在这里收尾。

定金也只给三分之一,剩下的,要将东西运到京城才能付清。

相比南方宜人的天气,沈荷塘所在的西陉关,便没那么舒服了!

虽然还没有下雪,却是又干又冷,且昼夜温差大,冷的时候喘气都是带白烟的。

天气不好时冷风强劲,卷着沙子小石子,像有妖法一样,拐着弯着往人身上裹,能将人打到透心凉。

沈荷塘自从到了边关后,一直与敌人打着游击战。自从两年前战了几场之后,敌军没占到什么便宜,便改了策略。

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这边按下去,那边冒出来。

而自己这边,还有两个老将压阵,很多时候也不是自己的一言堂。

宽敞整洁的将军府上,沈荷塘好不容易闲下一日,低头一看,夫人给带的棉靴子磨坏了一双。

脚趾头动一动,就能从外面看见白色的棉布袜子。

脱下来左右瞧瞧,还是没舍得扔,补补还能穿。

想想还是没敢自己动手,若是她自己缝补,那就彻底穿不了了,还是拿去给王妈吧!

王妈是一直照顾她洗衣做饭的婆子,从她父亲那时,便一直干着这个活计,手脚麻利话不多,为人有些木讷,不是溜须拍马之辈,沈荷塘与她相处还算舒服。

她换了一双新的棉靴,身着黑色暗纹的劲装,一条闪闪发光的革带系在腰间,即使穿着棉袍也依旧挺拔优美。

拎着旧鞋子,在院子里找到王妈,让她将鞋子补补。

“将军,镇上有卖皮面的棉靴子,不如我去给你买两双吧。”王妈看着前端有些破烂的鞋子道。

这缝缝补补的靴子,让敌人看到了还不得笑掉大牙。王妈嘴上没说,可心里是这么想的。

“不用了,新的我还有,这个在家里穿吧!”她虽然身高勉强在男人堆里,占个不高不矮,可脚也没跟上呀!

目测三十八码的鞋子,还是不要单独拿出去引人注意的好。

而且,她的鞋子都是姜沉鱼提前准备好的。

看了看手里的鞋子,抿了抿唇,她想老婆了…………!

将军也穷

站在十几米高的瞭望塔上,向远处望去,苍劲庄重的大山延绵不绝,被飘雪覆盖白茫茫一片,如同沉睡的巨兽,宁静而雄伟。

厚厚的积雪将干枯的枝杈,装点的生动俊俏,处处结了冰晶,在阳光的照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