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

“妈。”

三人跳起来,光着脚丫冲下沙发,瞧着下一秒就好像要哭出声来似的。

要不是三人嘴角边都油汪汪的话,秦溪多半也会觉着孩子们饿了肚子,受了大委屈。

秦溪哭笑不得,伸出手一把提住想要在她衣摆上乱蹭的兴兴衣领:“哪来的烧鸡腿?”

“从门上飞进来的。”

高高举起小胖手抢答,说完还特意指向门上开了条缝的玻璃窗。

现在的门不像前世那样就是一整扇,门上还特别开了个让空气流通的玻璃窗。

窗子不大,人没法钻进来,送点吃的进来那倒是可以。

“如楠阿姨送的?”

安安看秦溪往沙发那边走来,这才跳起来,把沙发上散落的一些饼干渣子扫下去。

满地饼干碎渣和零嘴包装袋。

没饿着……还吃撑了。

“罗阿姨给我们送了鸡腿,还有米糕。”

秦溪和黎书青在沙发上坐下,也顾不上什么满地垃圾,同时舒爽地喟叹出声。

安安见状,先说了说鸡腿来源,又走到茶几柜下打开门。

“我来。”秦溪立刻弹了起来,接过安安手里的暖水瓶:“妈不是说了没有大人在家你们不准动暖水瓶吗。”

“安安下午给我们倒热水喝了。”平平立刻告弟弟的状。

安安:“……”

白眼狼能不能用在这个时刻!

“那零食是谁给你们送来的?”黎书青捏了捏高高圆乎乎的脸蛋:“晚饭光吃零嘴儿就吃饱了吧。”

“我们还吃了酱油泡饭。”平平又立回。

当然,酱油泡饭还是安安泡的,她只负责给弟弟妹妹吹凉。

“你爸问得是零嘴儿。”

主动转移话题,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用看,这些零嘴儿多半跟大女儿有关。

秦溪平时很少给孩子们买零嘴出,更别说买一大堆放家里引“小耗子”

“是祖祖给大姐送来的零嘴。”

先有平平的不仗义,安安这回出卖起姐姐来相当麻利。

零嘴不是外人送来,是黎老爷子派人转门送来,还挑了个秦溪忙碌的时间。

“肯定又是你打电话回去了吧?”黎书青轻拍大女儿的背:“咱们家就你最馋。”

“我们去电话亭打得电话,六毛钱。”安安指了指电视柜后背:“大姐藏在柜子后边,我们床底下也有。”

重孙女敢打电话,黎老爷子就敢找人送来。

“安安,你是叛徒。”平平气得大叫。

安安眼睛都不眨,语气甚至有些无奈:“那你怎么说零嘴儿是哪来的?刚才我让你收拾你不收拾。”

言下之意,都怪平平自己懒惰。

“那妈妈你能把江阿姨给的糖留下吗?”平平气馁,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看向秦溪。

安安无奈扶额。

秦溪和黎书青都被冒着傻气的大女儿逗笑。

这是……不打自招了。

不过才几天, 海市的夏天仿佛就临近了尾声,微风中秋意瑟瑟,催促着人赶快添加衣服。

这几天里, 秦溪再没有听到郑晓雨的消息。

倒是经常不见踪影的郑家人引起了大家猜测, 一天两天的各种猜测就多了起来。

有说吴会躲着生二胎, 有说郑明义和吴会吵架要离婚。

更有甚者说郑副所长遭上头调查,如今人已经抓到了派出所。

反正各种揣测胡说,其中并没有人提起郑晓雨。

秦溪在众多邻居有意无意的打探中, 未提起半句郑家的事,谁问都说不知道。

况且她也是真不知道眼下郑家的情况。

直到昨天晚上黎书青下班回家说:郑晓雨在开宁县的xx医院内住院。

那时秦溪才知道,郑母比起女儿身体,更担心的确实是郑家人的名声。

一个县城医院的医疗水平与海市相比,差距明眼人都应该看得出来。

可偏偏郑母在众人反对中还是执拗地将人送去了开宁县。

为此郑明义和吴会怎么劝都没用。

秦溪听罢,心里很唏嘘,不由又想起在三十七号时郑晓雨一字一句质问的话。

现在看来, 每一句恐怕都不是空穴来风。

想起那个苍白清秀的姑娘孤孤单单地躺在医院里, 秦溪就一阵心酸。

就算身边有家人照看,应该也被亲生母亲的做法伤得不轻。

夫妻俩商量了几句,决定第二天由秦溪带着四个孩子去开宁县医院探望。

开宁县人民医院。

医院里没有停车的地方, 秦溪在路边转了几圈, 最后才出钱在一家人门前停下了车。

县城的发展仿佛还停留在十年前。

随便往远处一眺望就能看到遍地木板房子,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