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芳笑道:“是这么一回事,裁缝哪天要是给我新做的衣裳多放了半寸,回去没两日就能长上半寸的肉,肉是软的,得给它绑绑紧才老实。”

“说的对,男人也要绑绑紧才老实!”陆太太抚着脑后新烫的卷发笑道。

姚妈领着思琪进来,酒气熏天,脚上还趿着拖鞋,底边一圈踩的漆黑,身后还跟进来一个要钱的黄包车夫。

陆太太抓着牌,蹙着眉头差姚妈赶紧拿钱将车夫打发走,嫌他踩脏了家里的地。又睃了一眼思琪,眉头皱得更深,尖着嗓子道:“哎唷,思琪,怎么搞的呀,姚妈,快带陈小姐去楼上洗洗。”

菲菲因在牌桌上不好走开,也只能吩咐姚妈:“东西都用我的,还有衣服,衣柜里你随便拿一件。”

菲菲因在牌桌上不好走开,也只能吩咐姚妈:“东西都用我的,还有衣服,衣柜里你随便拿一件。”

思琪洗干净了重新坐到菲菲身旁,那一点酒气还是似有若无的,像酒酿圆子吃完之后的余味。

“刚刚你家可来电话了,批准你今晚可以住在我家。怎么,和家里吵架了?”菲菲捻起一块花生米放进嘴里,又捻了一块喂到思琪嘴边。

牌桌上的人忽然都抬起头望着她。

思琪难为情道:“还没争上两句,就被酒泼了一脸,我气不过就跑出来了。”

“难怪一股子酒味,我还以为你个小丫头栽酒缸里去了。”陆太太笑道。

翠芳抿嘴笑了笑,道:“叫你姆妈也来跟我们打打牌,别整日闷在家里喝酒,酒有什么好喝的,辣嘴!”

思琪看着牌桌上的几双活动的手,撅嘴道:“她哪里肯听这些话,不知怎么就变得跟酒鬼似的,上了瘾,就连爸爸也不管她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欸,慢着,碰,八万。”

翠芳瞥眼看到思琪的耳坠子,嬉笑着问她哪儿买的。

思琪道:“霞飞路的一家珠宝店。”

翠芳眸子亮了亮,又问:“霞飞路上店太多了,你这耳坠子我喜欢的紧,哪家珠宝店,改明儿我也去买一对。”

翠芳眸子亮了亮,又问:“霞飞路上店太多了,你这耳坠子我喜欢的紧,哪家珠宝店,改明儿我也去买一对。”

思琪感到诧异,回想着把名字和地址告诉了她,又道:“不过那店卖的东西好些都不成双不成对,很多又是稀缺货,仅此一件,怕是芳姨去了也寻不到我这一对一模一样的耳坠子。”

翠芳道:“你那耳坠子一看就是稀缺货,自然难寻。”

思琪见她围着说来说去,以为她当真欢喜欢的不得了,于是当即摘下递了过去。

翠芳摸了一张红中,瞥了一眼金光闪闪的黄钻耳坠子笑道:“陈小姐这是做什么?太贵重了,陈小姐还是仔细收起来吧。”

“不过一对耳坠子,我是觉不出有多好,芳姨要是喜欢,就替我保管着吧。”

“陈小姐果真豪气,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改日我也还你一件好物件,保证不让你吃亏。”说完刚好和了牌,哗啦一推,笑得花枝乱颤。

“陈小姐这一对耳坠子倒是给人带来好运。”

思琪扯了扯嘴角,她这样忍痛割爱,也只是因为她是越珒的姨娘,她为了他,舍弃些金银珠宝又有何怨言呢。她从小到大要什么东西都是唾手可得,偏偏他,费尽心机也得不到!

翠芳一眼看出这一对耳坠子是三姨太过生日的时候老爷送的生日礼物。因三姨太闺名娇月,特意叫匠人打造了一对月亮图案的耳坠,虽也没有多新奇,好歹是老爷的一番心思,并且镶的一颗正黄色钻石实际值不少铜钿,她因羡慕眼红,记得格外深刻。

没料到三姨太平日里不哼不响的,竟也闹亏空闹到要变卖首饰的地步了?一般的首饰当也就当了,偏要当老爷送的生日礼,活该让她抓住了把柄。

翠芳如获至宝,打了两圈便没了兴致,夹着皮包迫不及待的回了顾公馆。

十一姨太上一次因误服了生发药水闹了笑话,眼下整日愁着如何剔除私处过于浓密的阴毛。魔怔似的整日盯着报纸上的广告看,登广告的仿佛知晓她有这样的苦恼,还真让她寻到了法子,随即剪下来交给佣人比照着去买。

买了回来又迟疑着不敢草率使用,命令阿桃替她先试一试。

阿桃惶恐着跑到六姨太跟前哭,“六姨太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再伺候十一姨太了,她简直是魔怔了!”

“喔?她如何魔怔了?”

“还不是长毛的事!一会子要让不长毛的地方长毛,一会子又要长毛的地方不长毛,上回闹了肚子疼,倒是学精了,这次买了药回来竟叫我先替她去试试,谁知道用了又会出什么问题,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这十一,作践自己不够,还作践起佣人来,你去把她买的药水拿来给我瞧瞧。”

阿桃起身抓起围裙揩了揩泪,抽抽嗒嗒道:“哎,六姨太你稍等,我这就去取。”

翠芳刚好上楼瞧见阿桃红鼻子红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