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的走着,秦堂后知后觉得泛上了一种喜悦之情。

他的脚步逐渐的轻快了起来,从祝弦月的后面慢慢的就跑到了前面,仔细的听,他的嘴里还在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祝弦月看着秦堂乐呵的快要起飞的样子,心里觉得这家伙有时候还挺像小孩似的。

无面将军虽然不经常在这里出现,但是这里到处都有无面将军的影子。

从建筑,到衣着,再到一些人的生活习惯,秦堂都能够看出无面在里面曾经做过不少的努力。

可是,一旦人死了,这些东西消失的也快。

毕竟,有些人本来就不希望它们存在。

“那你既然都不想帮他们了,那你还来这里干嘛?”秦堂忽然问。

“杀人。”祝弦月轻描淡写的道。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极其轻松。

然而……

就在祝弦月说完以后,刚才还开开心心哼歌的秦堂猛地回头看向了她。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诡异。

“无面尽管已经不是将军了……”

“但没人说无面不可以杀人吧?”

祝弦月缓缓的道。

她低头摆弄着自己手中的刀。

“好歹是曾经有些身手的人,杀几个看不顺眼的人,应该也说的过去。”

祝弦月此时此刻说话的声音十分轻描淡写。

然而,秦堂现在的表情几乎可以说的上是震惊。

无面曾经的身手敢说世上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其实以这样的身份,恐怕这世上他想杀谁就能杀谁。

可是,很多人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无面身手高强的这件事。

毕竟,无面也从来都不会仗着自己的武力高强,就会对人随意出手,他这么多年杀的,好像都是会对海格特国的敌国动手,所以很多人遗忘也是正常的。

然而这一次,秦堂听懂了无面话语中的未尽之意。

或许,这一次无面出手对付的不仅仅是非海格特国的人。

或许……

他终于想通了,彻底解开了自己那个埋藏在心里最深的心结。

那……那无面究竟想要做什么?

如果说以前,秦堂还能猜到无面想要做什么,甚至是一猜一个准。

然而,在无面彻底扔掉了自己身上的一些东西后,他突然间发现无面在他的面前变得神秘莫测了起来。

没人知道无面现在想要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无面现在能做到什么地步。

祝弦月看着秦堂那个极其复杂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她发现秦堂这人脑补能力实在有一套,往往祝弦月只起了一个开头,秦堂就把接下来的东西脑补完了。

这省了祝弦月不少的麻烦。

这个地方看下来,祝弦月没有发现什么自己喜欢的地方,到处都让人觉得不适。

当然,他们并没有去教堂周围的地方逛逛,据说那里是真正的人间天堂,可是祝弦月却觉得即使是那种地方,自己也不会有多感兴趣。

经过一户有些穷苦的人家前,祝弦月听见屋子里有两个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

“都怪前段时间那个无什么的将军,非要说带孩子去读书,孩子现在一天天心都野了,教堂都不去了,只朝着学校那边跑。”

“对神不敬怎么行?阿密真是太过分了,等她回来,我好好教训她。”

“对啊,尤其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天天像个假小子一样……”

那些坐在门口聊天的人们聊着聊着,好奇的朝着祝弦月的方向悄悄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似乎对于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长相如此精致的人感到好奇,还有不少人都在偷偷的瞄着祝弦月和秦堂两人。

祝弦月停住了脚步,秦堂也跟着她停了下来,过了几秒,祝弦月转头朝着这群人所说的“学校”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房子。

里面有一个瘦的干瘪的像是个树枝一样的老奶奶,而在她的面前,则是一群年纪可能不超过十岁的孩子。

老奶奶的眼睛里混浊一片,她吃力的用粉笔在黑板上写着字。

祝弦月靠在墙上看了半天,秦堂也跟着她看了半天。

两人一边听着屋子里有些稚嫩的声音,一边沉默着。

尽管这里上的课几乎也都是认识一些教堂经书上面的文字,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些小孩们,他们依旧还是如饥似渴的吸收着。

看着这些识字的小孩,一路上看见的那些愤怒似乎也莫名其妙的散去了不少。

孩子们读书的声音总是好听的。

“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真是没想到啊。”

许久之后,秦堂忽然说到。

他看了看其中一个留着短发的小女孩,又轻声对祝弦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