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似乎凝滞了几秒。

而几秒钟之后,大夫忽然间笑了。

他笑得声音不大,可是却笑得很夸张,笑的前仰后合的。

大夫笑了半天,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来的泪花道,“你真厉害。”

“无面将军啊。”

“你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

“秦堂,你在这吗?”有人喊道。

远处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刚刚喊人的那个声音,是之前开枪的那个壮汉。

他一边朝着这边跑过来,一边说道,“秦堂,不能再耽搁了。”

“那群狗腿子如果不回去,上面那群蠢货会发现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壮汉跑到这里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他看着对面的祝弦月,又看了眼秦堂,犹豫的道,“怎么,认识?”

后面又接二连三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秦堂看了眼眼前的对面的那个人。

那个人看着壮汉,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我,我应该是他的仇人……”

“是故人。”

对面那无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堂打断了。

他用刚刚跟祝弦月说话时截然不同的语气,用再温和不过的语气,对壮汉还有后面赶来的人说道:

“是我一个认识了很久很久的人。”

秦堂在“很久很久”上加重了语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壮汉总觉得,秦堂说这句话时,语气里似乎有着一丝郑重。

顿时,壮汉看祝弦月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他犹豫着道,“那你们……”

“让所有人都撤离,把贫民窟的那些居民都安置好,然后带着队员们先离开这里。”

秦堂吩咐道。

“我在这里先待一会,过一段时间就回去了,不用担心我。”

“好。”

那些刚刚持枪的破晓队员立刻按照秦堂的话开始执行着。

他们的行动非常的熟练,而且对秦堂似乎有种常人难以想象的信任。

在面对着这群破晓队员时,秦堂天生就带着一种领导力。

贫民窟的那些人一个个的撤走了,刚刚被射杀的孙姨也被人轻轻的抬了起来,收拾好了血迹。

秦堂看着众人离开,又转头看了眼无面。

无面还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那里。

他安静的有些过分,就像是秦堂记忆中的无面一样,除了样子有些不同。

毕竟在秦堂的记忆里,无面的身材好像……没有这么的瘦弱的过分

秦堂走了过去。

无面并没有躲开,依旧直直的站在那里。

“您欠我们的太多,这辈子都还不完。”秦堂小声的在无面的耳边说。

“您把我们的锋利的指甲都剪了,然后就把我们扔到这个贫民窟里?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可是,你从我身上能拿到什么?”无面道。

“我现在没办法再去圣利文城做些什么事了。”

无面冷静的给秦堂分析着,“我现在一无所有,你哪怕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我也没什么能给你……”

秦堂听了这句话,似乎是磨了磨牙。

过了一会,他才咬牙切齿的说:

“谁让你操心圣利文城的那些事了?退一万步说,海格特的那些蠢货死光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们那群家伙,早都应该死了。”

“你这个白痴。”

叛逆小孩

外面的天色已黑。

祝弦月此时还没回家, 按照平时的时间,她现在早都已经洗漱完毕,回屋睡觉去了。

然而, 现在的状况,祝弦月也不能悄悄的溜走。

而且, 祝弦月还得看着眼前这个破晓的人。

很奇怪。

祝弦月知道对面是盗贼组织的人, 也知道自己的亲哥在面对着盗贼组织的人时会做些什么。

她听着小白从刚才开始就显得不满的声音, 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小白在旁边一直在指责祝弦月刚刚对待秦堂那个家伙的态度不对。

虽然小白嘴上没有说出来,但是祝弦月总觉得这台小智脑的心情隐隐有一些低落。

——他似乎是真的没料到无面的一个学生会变成盗贼组织的人的。

“这,这样不对。”小白在祝弦月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小白的声音很是愤慨。

“他好歹是无面的学生啊!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呢?这种事简直就是丢你哥的脸啊!你怎么能表现的这么软弱?”

小白是在愤怒刚刚祝弦月没有对那个秦堂出手,反而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