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谣带着她们来到一个环境清幽的小区,乔汐一直跟在申雅旁边,当方墨谣打开门,乔汐也抓住了申雅的手腕。

乔汐掌心在冒冷汗,申雅另只手伸过来拍拍她的手背,想告诉她别担心。

两人走进大门,方墨谣从鞋柜里找来两双拖鞋递给她们,“在这里等等我,我先告诉我妈妈,免得奶奶她们太激动。”

看着方墨谣离开,申雅简单环顾了四周,这屋子干净明亮,有装饰点缀但并不多,空气中也一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光是闻着,就能让心情变得平缓,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盖过了方墨谣的交谈声,等对方回来后,才带着她们往里走。

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年长者,一位是方墨谣的妈妈,另一位满头白发的是方墨谣的奶奶。

申雅站在一旁像个隐行者,她目睹了一场还算温馨的认亲场面,看着乔汐被那两位长辈拉着坐下,她本想坐到乔汐身边,但方墨谣却抬了抬下巴,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方墨谣一家很热情,非要让乔汐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申雅自然是选择陪同。

当夜幕降临,时间也不早了,乔汐提出离开,那两位长辈虽不舍,但也没有强留,从屋里出来,乔汐跟在申雅身边,方墨谣却叫住了她,“我送你回去吧。”

申雅替乔汐拒绝道:“不必,我送她就好。”

方墨谣两只手拎着包,笔直地站在申雅的车前,她笑道:“我送她回去还能和姜云溪聊聊,你觉得呢?”

乔汐问:“你要和我姐姐聊什么?”

“今天你来我家的事,确定要瞒着姜云溪吗?”方墨谣说:“或许把事情摊开来聊一聊比较好呢?”

申雅不知道乔汐想到了什么,只沉默片刻,便抬起头对她说:“申老师,你先回去吧。”

“你确定?”申雅冷着脸,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决定。

乔汐拉着她的手往旁边走了一小段距离,申雅低下头,乔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让她去和我姐姐谈吧,她们原本就约了见面,只不过因为我生病,所以姐姐才放了方墨谣鸽子。”

申雅听清缘由,才点点头说:“好,到家给我发消息。”

两人重新回到方墨谣面前,乔汐已经站在方墨谣身边,她对申雅挥了挥手说再见,才在申雅的注视下上了方墨谣的车,离开前,乔汐的脑袋还探出车窗对申雅道:“那申老师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申雅点点头,回到自己的车里。

虽然答应让乔汐上方墨谣的车,但她心里并不完全信任对方,所以还是开车在后面跟了一段距离,直到确定方墨谣的确是开往乔汐家的方向,她才隐匿在车流中离开。

家中客厅亮着灯,但没有人,申雅提着包往卧室走,在路过书房时,发现门半掩着,她轻轻推开,见到姜云依坐在电脑前,对方听到动静抬起头,键盘声也在下一刻消失。

“回来了。”姜云依笑着问:“吃过饭了吗?”

申雅点点头,她走进书房又转身将门合上,随后来到桌前,严肃又正经地说:“我有一件事想告诉您。”

“哦?”姜云依见申雅这样一本正经,便猜测是又瞒着她私自做出了什么行动,她收起笑容,但话语依旧温柔,“你说。”

申雅背脊直挺,扎着一个低马尾,眉眼淡淡的,好似在面对什么领导,准备将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我今天带乔汐去见了方墨谣。”

“什么?”姜云依拧起眉,音量不自觉拔高。

“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您,但方墨谣已经将乔汐送回家,我跟了一段路,所以可以确定,乔汐是平安的。”

“你不了解方墨谣。”姜云依拿起电话并站起身,她绕开桌子来到申雅旁边,摸摸申雅的脑袋,没有责怪,而是说:“你先回房,我们待会再聊。”

申雅还想说些什么,但姜云依已经拨通了方墨谣的电话,她没有出声,还是听从了姜云依的命令从书房离开。

姜云依打了两遍电话,方墨谣才接通。

她靠在桌边,不等她开口,就听方墨谣背书似地说:“小汐在我家里,我什么都没对她做,刚才已经给姜云溪打过电话,后天,我一定将她平安送回姜家。”

姜云依深吸一口气,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而方墨谣却放轻了声音,压低了姿态,服软道:“当年你们家不是没有告诉我们小汐的身世嘛,我也是她姐姐,怎么会害她对不对?我们那么多年的情义,还信不过我吗?我跟你保证,小汐在我这如果掉了一根头发,我上门负荆请罪,行不行?”

方墨谣的话语中又多了一点真情:“我只是想单独和小汐聊聊,我只要一天的时间,行吗?”

姜云依吐出一口气,便又听方墨谣道:“说起来,今天和你家申雅聊了一会,她变化挺大的,只不过,还差那么点意思。”

“什么意思?”

“可能是我多想了。”方墨谣打了个哈哈:“我本想跟她聊聊你,但她好像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