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言语。

阿浮瞧他们那木头似的呆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才将一众人等唤醒。

傅玉书跑到亭子美人靠前,双手抓住朱红横木,肚腹紧贴,倾身去问洛怀珠:“在下傅玉书,敢问小娘子如何称呼。”

洛怀珠把掌中牡丹捻起,眼神瞥过虚看她的沈妄川,落到傅玉书身上,但笑不语,转身往松山方向去。

“欸……”

傅玉书伸手要挽留,没能留住,一脸失望。

他叹气,转脸看向同样怔神的沈妄川,又高兴起来:“我就知道她肯定是个美人,怎么样?沈大郎,你是不是也心动了?”

心动?

沈妄川接连咳了好几声,书童忍不住给他披上大裘,递上温水。他推开水杯,撑着额角,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傅玉书也习惯了对方那对人爱理不理的模样,已经懒得计较,转而和其他人讨论起美人姿容,聊着聊着,已细数起京城可称绝色的美人。

聊得兴奋时,松林小径又陆续来了不少人。

头几批都是京中权贵人家,爷娘嘴里那个“你学学”的少年郎君,傅玉书觉得碰上真是晦气,转到亭子另一边看湖去。

后两批都是被爷娘遣仆人强硬压来的各家郎君,不过他们在朝为官的父辈不和,见了傅玉书也只是匆匆行礼,做个样子。

各家娘子也有来,不过都戴了帏帽,又有兄长在侧,人数寥寥。

待到辰时正,有人将他们引去松山前的平地上,说是可以先用些朝食。

早已吃饱喝好的傅玉书等人,互相打了个眼色,想要去闹点动静,让谢景明吃个挂落。

“沈大郎,走了。”傅玉书轻轻用一根手指,点了点沈妄川的肩膀。

沈妄川睁开眼,应了一声,由书童扶起,往松山走去。

辽阔平地,已坐满了人。

傅玉书扫过围了一圈的龙虎卫,暗暗咋舌,小声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大阵仗。”

看来,今日是白来一趟。

他有些失望,随便找了个位置落座。

矮几上,朝□□致,摆盘秀雅,瞧着倒是赏心悦目。

傅玉书随手夹了块天花毕罗,没想到味道还不错,又多吃了两个。

半刻钟过去,他坐不住了,侧身挡嘴,小声问沈妄川:“这墨兰先生,怎么还不出现。”

“朝食摆出来,总不能用来看。”

虽则大部分人家雅集宴会素来如此,可传闻墨兰先生最是厌恶浪费粮食之举,特地腾出时间让人将东西吃完,也不无可能。

沈妄川吃了一小碗长生粥,就放到一边,撑额斜靠在矮几上,一副不胜劳累的模样。

桌上朝食,他是铁定吃不完,直接让身后书童全吃了。

松山望春亭里。

洛怀珠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纸张递给齐光,再将印出来的巴掌大小纸张,装在盒子里,交给既明抱着。

“去吧。”

她示意阿浮同去。

三人领命,拿着东西下山,往正门去。

傅玉书认得阿浮,见对方绕过他们,同隔壁的郎君嘀咕:“他们去那边做什么?”

隔壁郎君也摇头说不知,胡乱猜则道:

“莫非是要赶走那群穷书生?”

柳梢青

春风吹过垂下的青绿纱挂帘。

纱布轻轻拂过洛怀珠脚边,她走到架子前,撩起温水濯手,再用旁边挂着的棉布帕子擦干。

即墨兰斜倚美人靠,看着山下松林出现的两道紫色身影,唇角微微翘起。

“看来圣上对兰十分看重,竟派出两位紫衣官人前来。”他手肘撑在美人靠的横木上,手中握着一杯温好的桃花酿,在高挺的鼻子底下打转,似真非真地说道,“兰何德何能。”

洛怀珠从侍女捧着的瓷瓶里,挖了一勺香膏,皱着眉头在手上涂抹开。

换皮以后,肌肤格外脆弱,寒冷干燥的天里要是不涂抹润肤的膏脂,就会裂开几道口子,流血不止,十分麻烦。

即墨兰将杯中酒饮尽,走到边上,看着底下黑压压人头也掩盖不住的亮丽华服。

“三娘,走吧。”

他看了一眼准备妥当的洛怀珠,抬步往山下走去。

仆从两人,侍女两人,护卫四人跟在他们身后,一同往山下走。

松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山,只是一个高坡,还修了青石台阶,下去废不了多长时间。

“沈大郎……”东张西望的傅玉书,小声喊道,“美人来了。”

沈妄川缓缓睁开眼,正瞧见洛怀珠从假山转角而来,面向他们站立在前。

“墨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