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汝成挠着脑袋,费劲地想着。

薛景和啪一巴掌重重打在了薛汝成的后背上。

薛汝成强忍着,才没有哭出声!

薛景和越发生气:“瞧瞧你那点出息!不会背书,还满眼都是泪,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薛汝成瘪着嘴,低头不吭声。

薛景和心中懊恼,大喊:“交相利!兼相爱,交相利!这都背不会吗?!你姨娘是怎么教你的?!”

薛汝成马上住抱了薛景和的腿,讨好地笑着:“对了,对了,就是这个。我刚刚想出来了,正要说,父亲就告诉我了。”

薛景和压住火气,对薛汝成说:“好,你现在再告诉我一遍,那句话怎么说?”

薛汝成想了一会儿说:“兼相爱,交……交……交想你!”

薛景和差点被气晕,啪啪啪给了薛汝成屁股上几个大巴掌。

薛汝成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柳春娘正在刷碗,听见动静赶紧跑来查看情况。

柳春娘心疼地抱住了薛汝成,抬眸生气地质问薛景和:“你干嘛打孩子呀?!”

薛景和手指着柳春娘的鼻子,骂道:“贱人!你还敢质问我?!你天天在家,是怎么教孩子的?!他怎么什么都不会呀?!”

柳春娘为自己辩解:“我教他背书了呀!只是,他还小,记不住也是有的。今日记不住,明日再复习复习也就是了,你何苦打他来着?”

薛景和气恼:“放你娘的屁!今日事,今日毕,明日还得学新的知识。哪能反反复复只学这么一点东西?!”

柳春娘不敢再跟薛景和硬怼,缓和了语气说:“老爷,他这不是病刚好吗?先让他好好养身子,等他病养好了再学自然会快一些。”

薛景和怒瞪着柳春娘:“你就惯他吧,早晚把他惯成一个废物、败家子、垃圾、人渣!”

柳春娘眼里有了水光:“老爷,他是您的亲儿子,还不到四岁,您何苦这样咒他?!”

薛景和越想越生气:“他根本不像我的儿子!”

柳春娘惊讶至极,心猛地一沉,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蓦然抬头望向薛景和。

能不能换一个父亲?

薛景和原本只是嫌弃薛汝成笨,不像他幼时那样聪慧,可是,柳春娘的反应着实有些怪异,引起了薛景和注意。

薛景和蹲下来,紧紧拽住柳春娘的衣领,质问:“你心虚什么?!我随口说句话,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莫非……汝成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柳春娘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原是她刚才想多了,露出了一些马脚。

柳春娘急中生智,显出伤心欲绝、委屈极了的样子,装可怜哭泣道:“老爷,天地可鉴啊!成儿的的确确是您的亲骨肉!您不能说这样的话戳春娘的心,春娘委屈死了。您让成儿心里怎么想?”

薛景和将信将疑:“那你刚才怎么那么大反应?”

柳春娘眼泪盈盈:“您说这话,实在太让春娘心寒了,您再生气,也不要那样说,春娘承受不住。”

薛景和觉得自己可能多想了,便揭过去这个茬:“春娘,你得好好教导汝成,我们家未来中兴就指望汝成了,你明白吗?”

柳春娘擦了擦眼泪,低声对薛汝成说:“好孩子。姨娘和你父亲说会话,你自己玩去。”

薛景和怒吼:“玩什么玩?!成儿,你上一边背书去,一会儿父亲还要提问,你若是还不会,就等着挨打吧!”

薛汝成战战兢兢地去一旁背书了。

柳春娘提议:“老爷,我们给成儿请个夫子吧。”

薛景和目光幽幽地望着柳春娘:“你觉得这时候,在这里,我们能请到什么好夫子?即便侥幸找到一个好夫子,我们付得起束脩吗?”

从京中带出来的银子已经挥霍殆尽,薛景和一时又骗不到钱,也放不下架子去找挣钱的营生,他们在这里赁了房子以后,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起来。

柳春娘苦口婆心劝道:“老爷,您还是得找个正经的门路挣银子……”

薛景和不耐烦起来:“找,找!我明日就去找还不行吗?!”

柳春娘强笑:“行,辛苦老爷了。”

薛景和摸索着下巴:“要是能有本钱就好了,在宁章开个铺子,雇个伙计,我们就可以在家数钱了。可是,本钱从哪里来呢?让我好好琢磨琢磨。”

薛景和说着话,暼见薛汝成在一旁偷玩布偶老虎。

薛景和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小兔崽子,让你背个书怎么这么难?!你给我等着!”

薛景和起身,脱下一只鞋,气冲冲朝着薛汝成跳过去。

薛汝成吓得惊呼一声就往门外跑。

这本就是个小宅子,薛汝成几步就跑到了门外,哇哇大哭。

薛景和赤着一只脚,眼看追不上薛景和,便将手中的鞋朝着薛汝成砸了出去。

薛汝成赶紧往一边躲。

鞋啪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