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

吃完药没多久林乐又睡了过去,等到再睁眼,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

他感觉自己身上暖烘烘的就是有点重,扭头一看发现暮云深躺在旁边,像小朋友抱玩偶一样,胳膊腿都压在自己身上。

他一动,暮云深就惊醒了,他下意识来摸林乐额头。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林乐睡着后体温又反复升高几次,暮云深一直守在旁边,那会体温终于稳定后,没忍住躺旁边睡着了。

林乐看着暮云深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心里格外复杂,他像个令人猜不透的潘多拉魔盒,总会在人意料不到的地方变得靠谱。

暮云深见他不说话,皱着眉头凑得更近了,“林乐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林乐艰难地从被子里将手掏出来,握在暮云深来摸自己的手上,轻声道:“我很好,感觉病已经好了。”

暮云深窸窸窣窣穿上衣服下床出去了。

林乐睁着眼看天花板,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但是刚退烧不能洗澡,他微微蹙起眉头,嘴唇轻抿着。

没一会儿,暮云深拿来套新睡衣和一条热毛巾,“你把衣服解开,我给你擦擦,明天再洗澡,擦干净了换件睡衣就可以去吃饭了。”

林乐想自己动手,暮云深却拿着毛巾一脸认真道:“你放心,我不喜欢趁人之危,绝对不会偷看你的,你要是感觉有点吃亏,可以等我洗澡的时候看回来。”

林乐一点都不想看暮云深洗澡,他怕毛巾凉了,只好闭上眼睛木着脸拉开自己睡衣。

暮云深先小心地给他擦了擦脸,再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擦完正面擦反面,擦到腰下面的时候被林乐按住胳膊:“可以了,谢谢你。”

暮云深心底隐密的一点期待落空,他噘噘嘴,重新拧了毛巾,回来给林乐擦腿。

林乐躺在床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暮云深下手很轻,毛巾非常柔软,擦在身上一点也不痛,热乎乎的令人放松。

但他更希望他现在手里拿的是个钢丝球,林乐闭上眼睛,红得滴血的耳朵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林乐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作为纯理科生平时没有多看名著,要不然也不会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现在自己身上异样的感觉。

暮云深摸不到,颇感遗憾咂把着嘴走了。

留下林乐躲在被子里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林乐就知道这口气松太早了,暮云深带着睡衣自告奋勇要来帮他换。

林乐又要拒绝,暮云深嘴撅得高高的,像一只失落的小狗,“你身上的睡衣就是我帮你换的,我都没有趁机捏你……不是我都没有趁机偷看,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林乐破罐子破摔,想象自己是个全身瘫痪的残疾人,躺下任由暮云深摆布。

暮云深美滋滋地帮趴着的林乐提上睡裤,感觉大功告成,林乐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场更衣风波总算要平息了,结果暮云深习惯性在“啪”一声拍在了他屁股上,非常清脆。

“……”

“……”

林乐心道,果然不应该对暮云深放松警惕。

暮云深感觉有点窒息,他努力维持了一天的正人君子风范!功败垂成啊!

他试图在判死刑前挣扎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愿意相信我吗?”他握着林乐的手诚恳道。

林乐将头埋在枕头里不想起来,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好的。”

暮云深看不见他的脸色,内心慌张,更努力地解释:“真的,虽然你屁股软软的手感很好,但是我……”

林乐一把捂在他嘴上及时打断:“别说了好吗。”

暮云深温热潮湿的嘴唇贴在他掌心,林乐像被虫子蜇了一下,奇怪的感觉顺着掌心涌入心脏,让他几乎打了个哆嗦。

室内的氛围忽然变得奇怪起来,温度好像上升一截,就连暮云深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对劲了。

这时周姨端着餐盘,如天降神兵降临在卧室里,解救了陷入情绪云团的林乐,“该吃晚饭了。”

林乐迅速收回贴在暮云深脸上的手,甩甩胳膊将手藏在被子里。

暮云深也罕见的脸有点红,他眼睛亮亮的,扶着林乐坐好,林乐却垂下眼神不敢看他。

周姨晚饭煮的细面条,鸡汤撇净了油,加上一点小青菜,入口只有鲜香毫无油腻。

林乐端着碗不知不觉就吃完了,暮云深还热情问他:“吃饱了吗,你病刚好晚上不能吃太多,先少吃一点,等会饿了再吃。”

林乐点点头,周姨分量把握得正好。

林乐看看外面完全暗下去的天色,向暮云深提出告辞:“谢谢你今?楓天照顾我,天黑了,我得回去了。”

暮云深却打定主意不准备放他走,刚一降温林乐就能被冻发烧,可见林大伯一家根本就不好好照顾林乐。这会他烧才刚退,回去没人照顾病情肯定会加重,绝对不能放他回去。

他眨眨眼睛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