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碰见最在意的亲人出事,她不惜违背答应过师父的话,一次又一次的打扰他老人家。

“哎。”

詹老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

“季换澜,你这辈子永远被情所困,成不了大事了。”

这种话也就詹老敢说。

季换澜低下头苦笑,“师父,我努力的目的是什么呢?只不过希望能够留住我想要的一切。”

她已经没保住父亲和女儿了。

“明天我回国。去接我。”

说完这句话,詹老就挂断了电话,季换澜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心里的惶恐一瞬间就平息了。

也许是因为师父打小就陪着她,她内心深处早就把师父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父亲。

好像只要有詹老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也只有詹老知道,季换澜骨子里到底有多狠,只是太在意感情。

成也感情,败也感情。

即便知道了这件事,季换澜也没有声张,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

不过在早上的时候。

季换澜说:“我今天有点事情,你带有有走。”

听见她这么说,沈熄特意看她几秒钟,最终到底是没有问出来,他点点头,“注意安全。”

季换澜没回应,拿着东西就出门了。

-

下午两点半。

季换澜一个人来到机场接机,她甚至都没让汪霍陪同。

师父以前喜静,也不知道现在变没变,季换澜也不敢随意带陌生人见他。

季换澜等了一阵子,最终在乘客快要走完后,才看见一个灰白头发,戴着墨镜的有些混血模样的老头儿。

他个子很高,身板也很壮士,灰色长袖,白色长裤搭配一双白色皮鞋,纯黑色的拐杖表面光滑无比。

他甚至都没带什么行李。

老人家一出现,季换澜的眼眶忽然泛红,她快步赢过去,“师父。”

詹老透过墨镜盯着她,当即呵斥:“闭嘴。我当初说过什么忘记了?”

季换澜赶紧闭嘴。

这个世上能这么呵斥季换澜的,也就只有詹老了。

詹老走路慢慢的,他的腿有年轻的时候留下的病,所以走路一直很慢。

季换澜带着他往外走,“我是送您去酒店还是去我家里?”

“酒店住不惯。”詹老回答的也是言简意赅。

季换澜嘴角带笑,“好。”

她当然希望师父能住家里,她也可以照顾一二。

上了车,季换澜一路都在问候师父,但詹老一句都不回答。

他只会随心所欲的提问:“你那个小女儿,死了?”

这句话如果是别人这么问出来,季换澜会一拳头砸过去。

季换澜开着车,慢慢点头:“嗯。”

詹老冷笑一声:“废物。”

季换澜不反驳。

她的确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护住。

“师父,您……”

“别叫我师父。我没你这么窝囊的学生。”詹老看着窗外,“女儿被人害死了,你却还在让那个女人活蹦乱跳的。你不活该谁活该?”

这种挖心的话,效果成倍。

但季换澜却并没有眼泪,她只是沉默着。

一路回到家,詹老都没有摘下墨镜,他进了客厅只是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挑了个沙发坐下了。

季换澜端茶倒水,一点怨言都没有。

“明天我找的人会过来,稍安勿躁。”

季换澜送上热茶,当即跪地磕头,“谢谢师父。”

这个时间家里没有人。

詹老终于摘下墨镜,露出他那双犹如鹰一般锋利的双眼,哪怕已经苍老,却依旧不减威严。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季换澜,詹老双手压着拐杖,“谢我什么?谢我帮助你这个活的像个废物一样的学生?”

季换澜不说话。

詹老看着她:“害死你女儿的那个女人在哪里?还有你的生母在哪里?”

永绝后患

“我不知道,我没有再跟她们有联络。”季换澜说。

詹老当即皱眉,“你就是这么处理事情的?”

季换澜低着头。

“我第一个教你的词是什么?”

季换澜微微咬牙,“永绝后患。”

詹老眯起眼睛,“你又是怎么做的?”

话落,詹老抡起一拐杖对着季换澜的胳膊就打了过去。

那么重的一下,季换澜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断了。

可即便如此,她一声都没吭。

因为师父最讨厌挨打出声的人。

詹老冷冷的注视着她,眼底流露出一丝怒其不争,“找。把人给我找出来,带到我面前。”

季换澜猛地抬头,“师父,这是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