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药还没煎好,穆夫人与穆老爷便急匆匆的赶来了,当他们看到穆文成的尸体躺在院子中间时,穆夫人哭着扑到穆文成的身边,大喊着:“文成,文成你怎么了,文成,你看看娘啊,我的儿啊,呜呜,我的儿,怎么会这样。”

穆夫人哭的肝肠寸断的趴在地上,穆老爷的手一直抖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到穆夫人身边,眼眶泛红,想拍拍穆夫人的肩膀,可是他却拍不下去,只得闭上眼睛,流出两行泪水。

穆夫人哭的太过于伤心,不停的趴在穆文成的身上拍打着,头发都散开,宛若疯癫的哭喊着:“我的儿,我的儿,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让为娘怎么办,怎么办啊,怎么度过下半生啊。”

穆老爷伸手去扶穆夫人,却不想被穆夫人猛地一推,她披头散发的怒骂着:“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文成也是你儿子啊,明知道穆文歌对他下手,你却不管不顾,现在文成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穆老爷紧紧的抿着唇,身体有些颤抖,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自己的长子对次子出手,现在次子去了,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心疼,可是更多的确是不知所措。

穆夫人趴在地上哀嚎着:“我从未苛刻过那个孩子,我也曾真心待过他,可是呢,他就如此对我,如此恨我,将我的真心如此践踏,还害死了文成,他这是想要我的命啊,我的命啊。”

穆老爷彻底的站不稳,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来人,扶夫人回去,抬少爷回去。”

穆老爷垂下头慢慢的站起身,不再去看哭的撕心裂肺的穆夫人,轻声说道:“轻点,别弄疼了少爷。”

钰王爷走了出来,淡淡的看着穆老爷说道:“家和万事兴,可若是有不安稳的因素,不趁早解决,害人害己。若是穆老爷还想着息事宁人,可别怪本王不给情面了,本王护着的人也因为此事受了伤,若是没有一个说法,莫要怪本王亲自动手。”

穆老爷没有出声,面露悲切的看着钰王爷,越发显得院子寂静。

“娘亲,父亲。”

刚刚醒来的穆心慈听到母亲的哭声,走到门口后轻轻的唤了一声,她看着母亲那疯癫模样,眼泪刷的一声落了下来,跑到穆夫人身边。

穆夫人猛地抱着穆心慈,紧紧的抱着她说道:“心慈,我的心慈,呜呜,心慈,娘的心慈,你哥哥,你哥哥,呜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穆心慈也是哭的泣不成声,她扶着穆夫人陪同着一起哭着。

穆夫人一手握着穆文成的手,一手拉着穆心慈的手,压着声音说道:“文成,娘的文成,你怎么狠心啊,娘好疼,娘心好疼啊。”

穆心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喊着:“娘,娘,你还有我,还有我。”

穆夫人突然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穆心慈大惊,连忙喊人将穆夫人扶起来,她心中一慌张,再次晕倒。

穆老爷只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让人将夫人小姐搀扶回去,又将穆文成抬了回去,弯着腰冲钰王爷说道:“多谢钰王爷带小儿回家,这件事穆家定会查清楚,无论是谁,定会给钰王爷一个交代。”

钰王爷冷冷的撇着他说道:“穆老爷,你最应该给交代的是你的夫人,你的女儿,与你死去的儿子。”

穆老爷微微一颤:“是,多谢王爷教诲。”说完之后,穆老爷便蹒跚着回去了,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让人觉得压抑。

送走了穆府的人,钰王爷让人将偏院收拾出来让夏青鸢先住着,等她醒来再回府。

紫灵熬了药过来,小心的给夏青鸢喂药了之后,便守在夏青鸢的身边,紫灵心中有些着急,她希望小姐赶紧醒来,不然她一个女子住在王府,若是被人知晓,怕是要被说闲话的,只是她也知道,若是小姐没有醒来便回府的话,会吓到大小姐的,又会是一阵鸡飞狗跳。

钰王爷刚离开片刻便回来守着夏青鸢,见夏青鸢一直未醒,皱了皱眉,想了想,拉着夏青鸢的手,将体内的灵力送了些过去,果然等了片刻,夏青鸢眼睫毛动了动。

夏青鸢醒来后有一瞬间的迷茫,当她想起之前的事情时,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别怕,没事了。”

察觉到夏青鸢的紧张,钰王爷连忙拉着她的手说道。

夏青鸢放松下来,点了点头冲钰王爷笑了笑:“我没事。”随后低下头轻声问道:“穆二哥呢。”

钰王爷小心的将夏青鸢扶起来,淡淡的说道:“已经送回穆府了。”

夏青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觉得心中有些压抑,让她觉得呼吸困难,这个少年是最年轻的状元,为人温和纯良,却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夏青鸢想自己可能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少年的怀抱多么温暖,紧紧的护着自己,用那柔弱的肩膀为自己撑起一片安全的区域,直到生命的最后都在高兴着,为自己做到曾答应的约定而高兴。

夏青鸢沉默着,她在想,若是自己换个要求,这个少年会不会有改变,这个结果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