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是妾身的错,那貌若无盐的流言是妾身使人传出去的,”丽姨娘一来,就满是不安地开口,“起初,妾身是怕阿容出去走动,引来是非争端,可总不出府,又恐外人猜测怀疑她不得宠,便想了这么个拙法,也没敢大肆里传。想着等阿容嫁人后,这些便不辨自清了。可没想到不知谁又传出阿容貌美的话来,妾身……”

丽姨娘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尤其她也算是辅助着安阳侯夫人管理大房一些事务,得知居然外面居然因此起了争端,她恐慌不已,觉着自己恐办了坏事。

“罢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阿容,”安阳侯夫人倒是没太意外。

她知道丽姨娘一直都忧心许如容容颜,还悄悄寻了人教她一些规避算计的手段,传出貌若无盐的话,也是为了保护许如容,毕竟一人若貌不好,总比貌好引人好奇。甚至还有人会怀疑貌若无盐是有人故意夸大,不过是闺秀姑娘家生的模样太过普通不周正。

除非是想得罪人成仇,不然谁会说让这姑娘出来给大家瞧瞧究竟有多难看,这般许如容避府不出,倒也算一个借口。

但不得不说,这却是下下策了。

丽姨娘也是太过在意,安阳侯夫人知道她没有旁的心思,也是不想惹麻烦,哪里会苛责她,“现如今,却是不知从哪里传出来阿容貌美,甚至比双姝还盛,这就让人怀疑她想要博个名头出风头,对她名声不好。我已经叫人去找阿容过来了,先等等,看看那帖子具体是怎么回事吧。”

侯府管事出去采买都是天才蒙蒙亮时去,如今也不过辰时半,安阳侯夫人的人去通传时,许如容并未和许菡在一处,许如容倒是才给老夫人请安回来在自己院子里。

许菡不是那么规矩地非得晨昏定省,不拘时候往松鹤院请安,今日早起后就开始练拳,出了一声汗,沐浴完正在换衣。

她有十多天没见许菁了,想趁着今日没事做,天气也不错,去清平侯府看望姐姐去。

“上次见姐姐还是与姐夫在酒楼里约了吃饭,这都小半个月了,给我穿那套萱草色的骑马服,我今日骑马去,”坐马车慢,骑马还快些,路上节省些时间,她能跟姐姐多呆些时间。

“姑娘是自己想骑马了吧,”石榴觉着自家姑娘也不只是嫌坐马车路上慢,但也依言取了那套萱草色的骑马装帮她穿上。

正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鸦发高高束起,眉眼精致,寸指绣缠枝花纹腰封束了细腰,如朝露般清新,俏美中带飒姿。

“到底是素了些,”看着许菡发间只简单玉钗挽起,身上无饰品,石榴自妆奁中层取出一双金丝錾玉簪花形的手镯,“姑娘带上这镯子吧,不沉,却精巧雅致。”

主要是这手镯有一段中空,里面放了几颗玉珠,腕子活动间会有嘀铃铃的脆响,平添几分活泼,正适合许菡这年龄佩戴。

“不想戴,”许菡觉着这镯子戴上后,骑马时动作叮铃响,就跟马儿戴铃铛一般。

被她这么一形容,石榴脑子里顿时有了那味儿,噗嗤笑开,“姑娘净浑说,还有特意戴了银铃的饰物呢,快戴了吧,这可是当初四姑奶奶给您挑的,四姑奶奶定也觉着适合您才买了来。”

石榴不说,许菡都忘了这镯子是姐姐为她添置的,其实她也挺喜欢这镯子外形的,只是不爱戴腕饰,能省事就不戴了,“那行吧,戴着。”

说着,伸出手腕由着石榴给她戴好。晃了下手腕,玉珠撞击声响起,清脆悦耳,“倒也挺好听。”

石榴后退开两步,打量,“自然是好看,姑娘总是不爱戴配饰。唔,怎么觉着今日姑娘的装扮还是少了点什么?”

“哪里少了,衣服都穿的好好,差不多了,走吧,”许菡觉着挺妥当了,“弄那么繁复作甚,反正也不是见外人,我自家姐姐。”

石榴忙拉住她,“可不是这么说,您这是往清平侯府去,府里还有其他各房,您装扮的好些,也给四姑奶奶涨面儿不是,好姑娘,婢子晓得了,您额间再贴个花钿就齐整了。姑娘您选选,看看喜欢哪个花色?婢子给您贴上,一小会儿功夫就好了。”

许菡便是不爱装扮,可她妆奁里胭脂水粉一样不缺,便是她极少贴花钿,也会及时更换成时下小姑娘们流行的样式。

“我不爱贴那个,”许菡忙摇头,花钿用了鱼胶贴在额间,她不习惯额上贴东西,总想伸手擦了去,“就这样吧。”

石榴忙道:“不行,姑娘,您今日只挽了一个发,头上太肃了。婢子瞧见有闺秀们穿骑马服,额上就贴了石榴红色的花钿,很是好看。”

铃铛凑上来,“不若姑娘戴个额坠儿吧,婢子觉着姑娘更适合戴额坠儿,显得更灵动。”

花钿比较适合淑雅或者艳丽之类,她家姑娘偏俏皮些。

“那就额坠儿,”许菡挑了条细细的银质镶红宝眉心坠,款式简洁,红宝成色极佳,“固定的结实些,这个爱掉。”

其实还是她自己动作多也大,不然一般人戴额饰眉坠儿哪有爱掉的。

石榴知自家姑娘,便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