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菡冷笑一声,“什么狗屁的五姐夫,这个郑皓就是个混账,有本事别让他爹到处招惹是非,看看五姐姐这几年给广平伯府上擦得屁股还少吗?”

“阿菡,”许如容嗔她一眼,怎好如此粗鲁,虽然妹妹这话也对,五姐姐自嫁了郑皓后,整个人都变得她都不认识了。

哪里还是曾经那个即便跟自己暗暗别苗头有些掐尖好强,却明媚带着些张扬的少女,自她成亲后整个人仿佛被黑雾笼罩,每次见到她时,总是化不开的憔悴、强作欢喜。

“就因为这些,他就要休了五姐姐?”许菡觉着不可思议,那这郑皓到底是什么混账托生。

许如容轻声道:“也不仅仅这般,听五姐姐那意思,似乎是她叫人打了郑皓的一个通房,郑皓说五姐姐那一顿打,让那通房流了个孩子。”

许菡杏眸圆睁,震惊地朝屋子内方向看了一眼,“五姐姐,这,她真的……”

许如容摇摇头,“五姐姐说,那个通房没有跟她报备过月事未来,也是她挑衅五姐姐在先,惹怒了五姐姐,五姐姐才叫人扇了那通房十个耳光,没成想,那下人打人时那个通房身子不稳,撞到了桌角,就这么小产了。”

“怎么这么巧?”许菡皱了皱小眉头,“该不会是那妾室故意设计陷害的五姐姐吧?”

许如容也觉着如此。

看看,连小妹都能想到的事情,五姐姐却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一个劲在那跟母亲哭诉郑皓如何不是,“只是五姐姐似乎还没发觉,只伤心郑皓辜负了她,以前不是这样,以前对她多么好,都是那几个妾室挑拨了他们的感情之类。”

许菡一听,对许瑚才升起的那些同情和关心,一下去了不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妥妥的恋爱脑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跟郑皓的那点子虚无缥缈的情爱,我怎么就没看出来郑皓什么时候深爱过五姐姐,瞅瞅她嫁过去后,广平伯府那一出出的事,郑皓根本就是利用五姐姐的身份,哎,对了,我方才瞧着五姐姐带了几个箱笼来,她这是怎么个打算?是小住几日,让咱们家给她撑腰,可这箱笼怎么就摆在大伯母这边,不送去她自己院子里?”

许菡方才进来时,就觉着那些箱笼放置在那里不妥当,似乎有的箱笼盖子还没盖好。

许如容叹了口气,“不是小住,她是被郑皓写了休书赶出广平伯府的,那几个箱笼是,是五姐姐剩余的嫁妆。”

“什么?!”许菡忍不住惊呼一声,尾音微微上扬,没压住。

五姐姐当初出嫁不说几里红妆,也是三十六抬的嫁妆,除了侯府庶女的份例,她外祖家经商送了不少的陪嫁来,比三姐姐当初的嫁妆也少不了哪里去,怎么就……

“是不是都叫伯府给贪了扣了?”想到广平伯的败落,许菡的火气蹭蹭往上窜。

“可能有,但更多是五姐姐这些年自己把嫁妆填补了广平伯府的窟窿……”

许如容没说完,里面就响起安阳侯夫人的声音,“是不是阿菡来了?阿容带阿菡进来,外面冷。”

实在是,安阳侯夫人听够了许瑚车轱辘一样翻来覆去,郑皓如何辜负了她、那些妾多可恨的那些话,听到许菡方才那微微上扬的音调,才扬声唤人进来。

许菡和许如容对看一眼,总觉着母亲(大伯母)语气与往时沉稳大气不同,两人拉着手一起走进明间又入了次间。

一进去,许菡就看到了坐在安阳侯夫人下首椅子上的许瑚,朝向自己这边的半边脸颊上,清晰地浮现着五个指印,泛着青肿,可见当时动手之人的力道。

只这一眼,就让许菡觉着自己的拳头有些硬了,这是有多大的仇怨才打的力道这么重,要知道那个郑皓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公子哥。

待许菡走近,看清许瑚整张脸时,眼中小火苗已经压不住,连给安阳侯夫人行礼都忘了,气道:“郑皓居然下这样重的手,他真是好大个大男人!”

这话不无讽刺,竟让安阳侯夫人想笑。

还得是阿菡来说话的痛快。

安阳侯夫人看着还期期艾艾的庶女,心道,自己如今是不是太和颜悦色了,才耐下性子听她方才那些车轱辘话。

许瑚脸颊两面都有巴掌印,甚至方才背着许菡的这侧更严重,她的眼角都被打的肿起充血,一张曾经的芙蓉面青肿胀起,听到许菡这话呆住了。

许菡不管她楞不楞呆不呆,只道:“五姐姐被打成这样子,便是告他郑皓个殴打之罪都不为过,简直太过分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他能打人的理由。对女子对自己妻子动手,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阿菡,”许瑚才张了张口,就被许菡打断。

“五姐姐,你莫多说,我知道你觉着郑皓哪里都好,就算他婚前就勾着你乱来让你差点毁了名声嫁他,就算他婚后花用你的嫁妆做小白脸,就算他除了你这个真爱以外还有其他的妾室女子,你都不在乎,但这个打人,就必须在乎!打人朝女子动手是不分次数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