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亲为什么忍着痛苦把他生下来,又对他那么狠心。

如果有的选,他宁愿自己没有来过这个冰冷的人世,也好过孤苦伶仃地在水深火热里熬煎。

所以,从记事起,他便讨厌美丽却柔弱的nv人。

陆恒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些,飞快地看了江宝嫦一眼,见她满脸同情,暗暗松了口气,又道:“瞧我,本来是想安慰姑娘的,却说了这么多不合时宜的话。好在那些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如今父亲和母亲都对我很好,我在侯府住了这么多日子,也没有克着谁,可见什么天命,都是无稽之谈。”

江宝嫦连连点头:“公子想得开就好,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咱们还是尽量往前看吧。”

陆恒陪着江宝嫦将两盏莲花灯放入河中,目送它们随着波浪飘向远方,并不急着送她回去,而是频频朝路上张望,脸上露出些许焦急之se。

江宝嫦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问:“公子可是在等什么人?”

陆恒答道:“我在等……”

他还没说完,江宝嫦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奇怪的“呼哧呼哧”声。

她循声望去,看到一个机灵的小厮牵着一条通t雪白的长毛大犬飞奔而来。

金戈冲得太急,险些撞到陆恒身上,大喘气道:“累si我了……可算赶上了……”

他朝着江宝嫦打了个千儿,道:“小的名叫金戈,给江小姐请安!给两位姐姐请安!”

他一扯狗绳,长毛犬吐出舌头,冲江宝嫦“哈哈”两声,热情地叫道:“汪汪!汪汪!”

陆恒皱眉问金戈:“怎么来得这么晚?不是让你早点动身吗?”

金戈道:“爷,今儿这事真不怪我!您不是吩咐我给白虹洗个澡吗?我把它按进桶里刷了一个时辰,又是擦水,又是梳毛,好不容易收拾利索,一个没看住,它就跑到屋里偷吃去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道:“它总共吃了三个r0u包子、两袋牛r0ug、一大块r0u饼,连您的夜宵都没放过,脸上沾的全是酱汁,我擦了半天,现在嘴里还有味儿呢!不信您闻闻!”

金戈说着就扛起长毛犬,掰着它的嘴往陆恒跟前凑。

见状,白芷和云苓偷笑出声,就连江宝嫦也微微g起唇角。

陆恒脸上挂不住,低斥道:“够了!”

他拎着长毛犬的后颈皮,单手把它提起来,y着头皮对江宝嫦道:“江姑娘,这畜生虽然贪吃,却极通人x,是我在庄子上从小养大的,能听懂很多简单的指令,认路也准。”

大犬乖顺地耷拉着四肢,似乎听出主人在夸赞自己,冲着江宝嫦又叫了几声:“汪呜!汪呜!”

江宝嫦试着伸手0了0大犬的脑袋,见它十分享受,转而挠起毛茸茸的下巴,问:“公子这是何意?”

“我打算把白虹送给你,当然,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你若是不喜欢,可以换一个。”陆恒生怕她拒绝,详细地解释自己的用意,“我知道姑娘最重规矩,绝不肯做私相授受的事,可你客居在舅舅家,难免有需要别人帮忙的地方,b如之前在嘉福寺遇险,家中走水,而我愿尽绵薄之力。”

他把大犬放到地上,往江宝嫦的方向推了推,道:“白虹既可帮姑娘看家护院,遇到棘手之事,又可及时传讯于我——我已教它熟记崔府到昌平侯府的路线,它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便能跑一个来回。”

白虹嗅到江宝嫦和两个丫鬟身上的点心味道,毫不留恋主人,围着她们绕了几圈,一边吐舌头,一边摇尾巴。

白芷和云苓忍不住弯腰逗它,江宝嫦却一言不发,迟迟没有表态。

陆恒这个主意,不可谓不尽心,不可谓不周全。

然而,与此同时,他也徘徊在逾越礼法的边缘,对江宝嫦关心得过了头。

江宝嫦沉默的时间越久,陆恒和金戈越紧张。

金戈道:“江小姐要是嫌白虹的毛不好打理,小的可以把它剃光了再给您送过去……哎呦!爷,您踩我的脚g什么?”

陆恒狠狠剜了他一眼,面对江宝嫦时,又恢复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姑娘如果有什么顾虑,还请明说。”

江宝嫦道:“我很感激公子的好意,不过……你方才还说不能做私相授受的事,如今又说遇到危险,便请白虹代为传讯,这……”

陆恒道:“这个好办,姑娘不必亲手写信,咱们约定一个暗号——你往白虹颈间系一条h布,便意味着有事需要我帮忙,却并不紧急,我会回信给你,约好见面的时辰和地点;往白虹颈间系一条红布,便意味着遇到了十万火急的麻烦,我一看到它,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身边。”

他顿了顿,又道:“咱们还效仿之前的法子,以一枚铜钱做交易,好不好?”

白虹享受着白芷和云苓的抚0,舒服地歪了歪脑袋,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呼噜声,尾巴摇来摇去,全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主人贱卖。

江宝嫦终于松口,递给陆恒一枚铜钱,道:“白虹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