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自打太阳升起之时,云州市城北方向便接连不断的响起爆竹声响,一直持续到上午十点半,仍旧没有平息的架势。

热烈的爆竹声中,长得肥头大耳,剃着一个大光头的邢成志穿着一套红色唐装,正坐在张灯结彩的别墅之内,跟几名手下的亲信搓着麻将。

“三万!”

邢成志身边,一名叫做花狗的手下打出一张麻将牌,笑嘻嘻的开口:

“大哥,云州方家,可是六阀之一,今天润泽娶了方家的曼茜小姐,那您跟方家,岂不是也成为了亲家么!”

“低调!”

红光满面的邢成志咧嘴一笑,一颗金牙熠熠发光:

“我邢成志在云州混了这么多年,本以为有了今天的地位,就算触顶了,没想到润泽这小子,居然这么有出息,能够联系到方家的人,看来我邢成志今年诸事顺利,该着我更上一层楼啊!”

“大哥,可是我听说,这个方曼茜,似乎不是方家嫡女吧?”

另外一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舔着嘴唇开口:

“据我所知,这个方曼茜,好像是方家现任家主的弟弟方老二,跟一个风尘女子厮混,才生下的孽……”

“闭嘴!”

花狗一声暴喝,打断了猴脸中年的话:

“猴子,今天是什么日子,莫非你不知道吗!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我……”

猴子被骂了一句,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悻悻看向了邢成志: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直嘴快,您别生气!”

“无妨!”

邢成志今日心情不错,所以也没当回事的摆了下手:

“你说的也没错,这个方曼茜,的确是方家二爷跟一个妓女所生的女儿,这件事云州很多人都知道,没什么避讳的,可你们要知道,方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那可是六阀之一。

何况方二爷连续娶了四任妻子,都没生下一儿半女的,这方曼茜虽然出身不好,但却是方二爷的独女,平素深得方二爷喜爱,只要她跟润泽今日拜过天地,我跟方家成为姻亲,那么从此以后,咱们兄弟在这云州江湖上,必然再无敌手!”

“大哥说的没错,莫说今日润泽取得是方二爷的女儿,换做别人,哪怕能娶到一个方家的下人丫头,都足以睥睨云州了!”

花狗坐在一边,对邢成志的一番话深以为然,毕竟在云州地界,六阀代表的已经是最崇高的权力巅峰,虽然邢润泽的新娘是方家的一个庶出之女,但是这层关系,已经足够让邢成志在前途上踏出一大步了。

“对了大哥,今天润泽的婚礼,您有没有请韩元德?”

猴子继续问道。

“没有,提起这个老匹夫我就生气!”

邢成志眯了眯眼:

“最近这两年,我为了得到韩元德的青睐,可是没少受这个老小子的窝囊气,现在我攀上了方家这棵大树,他韩元德还算个屁!妈的,等润泽今日完成大婚,我明天就先去砸了韩元德的狗窝,以解心头之恨!”

“没错,先收拾这个狗眼看人低的韩元德!让他跪着跟咱们对话!”

一旁的花狗等人闻言,全都随声附和,因为邢成志这伙人的社会阶层较低,所以对于云州市高层最近几天发生的一系列动荡,他们还全都浑然不知。

……

别墅一楼的一间休息室内,作为今日主角的新郎官邢润泽,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邢润泽今年二十五岁,五官生的十分端正,稍加打扮,更是像极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小明星一般,只是从懒散的神情来看,他似乎对今日的婚礼,并不怎么上心。

“少爷,刚刚有人汇报,方家那边的车队已经开始向咱们这边开进了,您看,咱们现在用不用出门去迎接一下?”

一名邢润泽身边的跟班接了个电话之后,走到旁边轻声询问道。

“不急,等人到了再出去也不迟,妈的,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按理说,本来应该我去接亲,可他们方家倒好,说什么今日家主身体不适,不让我们过去吵闹,要自己把方曼茜送过来,这不是分明没有把我们邢家看在眼里吗!”

邢润泽玩着游戏,吊儿郎当的回应了一句,随后冷着脸继续道:

“那个方曼茜,前几天的体重都突破一百八了,如果不是看中了方家的势力,我怎么会娶她这么一头会直立行走的猪,我愿意要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还接什么接!”

“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毕竟方家在云州势力庞大,您这话一旦传出去,是容易给邢家招致灾祸的!何况您今天只要娶了方小姐,辉煌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跟班立刻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邢润泽不耐烦的呛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舔着嘴唇开口道:

“对了,我让你派人盯着镇南诊所,那边有什么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