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淑妃之前为了回宫自己服药,后来虽是断了药,却也晚了,伤了身子,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病秧子。

皇后的眼中露出一点笑意,看到淑妃捂着嘴的帕子里带了红,才关切地问了几句。

淑妃喘了一会儿,才喘匀了气,道:“皇后娘娘,臣妾今日出来没带人,能不能让您身边的嬷嬷送臣妾回去?”

皇后欣赏了一会儿这个老对手的痛苦,才大发慈悲地吩咐人送淑妃,没想到一个淑妃腿软,一个人不够,两个人才把她扶走了。皇后身边也没留下伺候的人。

皇后心情颇为愉悦,抱着怀里的孩子想:“好孩子,让我瞧瞧你有什么秘密藏着?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则宁应该是把你爹爹骗过去了,你爹爹和你娘亲今晚也团圆,好不好?”

皇后想着,揭开了挡着孩子脸的襁褓,却见怀里的孩子脸色青紫,一点儿呼吸都不剩。这四周空空荡荡,尽是树影,想到自己把这个死婴抱在怀中这么久,皇后吓得手一软,惨叫一声,把孩子扔在了地上。

那远处的宫人听到声音赶来,就见皇后脸色惨白,战栗说不出话,皇上的小皇子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众人看到此事,纷纷跪倒在地,一片哀求之声,只怕自己命不久矣。有几个宫人见皇后身边没有从人,趁着天黑,想着无人认识自己,竟是偷偷跑了,众人有样学样,一哄而散。

再说蝶贵人那边,把孩子交给皇后,不过一刻钟就打算回来,谁知刚走了几步,就被一个面目看不清的丫鬟叫住,往她怀里塞了个大皇子的常佩戴的玉佩,道:“娘娘,大皇子在芙蓉亭等娘娘,让娘娘一刻也不要耽误,快过去。”

这种时候?

蝶贵人心中生疑,这宫女却是道:“大皇子说,是小皇子的事情,是娘娘的小皇子的事情,要娘娘去商议。”

蝶贵人一听,再不生疑,立刻便一个人去了芙蓉园。

谁知到了那里,并无他人,只有大皇子与一个宫女颠鸾倒凤,把蝶贵人气的柳眉倒竖,又觉被羞辱,有心想走,却又想着自己的亲骨肉,只能忍气去了。大皇子见了她,也不要那个宫女,当即搂住蝶贵人,心肝儿地叫着。蝶贵人也是心底爱他,见他浑身酒气,推拒不得,便也从了,两人就靠在窗边,颠鸾倒凤,说起些浪荡词句出来。

正是到了妙处,蝶贵人恍惚见着多少的光亮晃了眼,魂儿好似在天上一般。

园中开始燃放烟火,她被心爱的男人压在窗框上,看着烟火璀璨,竟也觉得有几分幸福,好似能看到自己与他的未来。她闭上眼,放任自己畅享片刻。

等那阵感觉过去,蝶贵人睁眼,却发现自己不是晃了神,而是当真有无数的光亮照着自己!满朝文武尽在身后,那走在最前头的,就是当今天子。他们的脚步声被烟火声掩盖,一点儿也没听见。

蝶贵人腿一软,拢了好几次肩头破碎的衣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推开大皇子,大皇子好似还没回过身来,那玩意儿还硬挺着。

这见着的人岂止上百!

皇上只觉得怒上心头,当即拔了侍卫的刀,就要手刃这奸夫淫妇。不意一个宫人慌慌张张,没见着这剑拔弩张,一个脚滑被摔在了皇上的脚下,被皇上一刀砍中了大腿,鬼哭狼嚎,叫出了方才看见的一幕:“皇后!她摔死了小皇子!”

中风

什么?

这太监的话太过荒谬,以至于在场众人都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皇后,摔死小皇子?

这太监目睹皇家秘闻,太过惊慌,乍然见到皇上,才脱口而出所见所闻。既然已经开了口,就不能停了,他战战兢兢道:“皇后一个人在亭子里,小皇子躺在地上,没了呼吸,不是奴才一人见了的。”

皇上觉得眼前一黑,宁远来扶他,又被他一脚踢开。他稳了稳心神,道:“去,把皇后和小皇子都带来。”

说罢,仍旧是推开众人,倒提长刀,就要上前砍了这孽子。池维竹被这寒光森森的刀光一闪,方才迟钝地害怕起来,叫道:“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喝的酒,太子给儿臣喝的酒有问题!父皇饶我!”

皇上眼睛一瞪,回头叫道:“太子你来,你说!”

太子忙跪倒在皇上脚边,道:“父皇明鉴,儿臣与大哥虽有龃龉,却绝不至于如此下作。退一万步说,纵然儿臣有了下作想法,那贵人是父皇的妃子,儿臣怎敢有此心思?”

太子见皇上对自己的怒气渐消,忙又道:“照大哥说的,被人下药,可是方才一见,贵人并不像是被人逼迫的样子,平日纵没有首尾,只怕心中也都有想法了。”

这话说得颇有道理。

方才众人虽只一见,却也看到蝶贵人何曾有一点抗拒之意,反倒是郎情妾意,颇为缠绵。

池维竹忽然想起,拉着那头一个与自己苟合的婢女,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道:“你说,你说!”

众人这才注意到屋里角落之中,还藏着个衣衫不整的宫女,当即又是心中喟叹,想不到大皇子平日里衣冠楚楚,没想到背地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