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光里,转目望着四周的暗影。心砰砰地乱跳着。不知为什么,大厅里竟然没有人。原本应该守在大厅的保安,竟然一个都没有看见。

捏紧的拳,指甲陷进肉里,却因紧张而觉不出有多痛。站在大厅里足足站了有一分钟,因着那份令人惶恐的安静,她几乎想要掉头就走。

可是,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走吗?有些手足无措地理了理头发。安宁向前走了几步,被脚下高跟鞋敲打着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脆响而惊了一下。站在电梯门前,伸出手指,踌躇着,伸出又缩回。几次都没有按下开关键。

应该回去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关她的事。明天报纸上头条爆出黑社会大哥离奇死亡也罢,或是世上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一个无间边缘人也罢,和她这个小明星有什么关系呢?是啊,根本都不关心她的事

抬头,看着无声开启的电梯门。她抬起手,怔怔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伸出去的手。在电梯门徐徐关闭时,突然一抬脚迈了进去。

颤抖的手指按了楼层。安宁靠有门边,看着玻璃墙上映出自己发白的脸色,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咕哝了一句:“十一月,天都凉了”

被叮的一声吓得退后一步,任电梯门合上。安宁静了两秒后才按了开启键,壮着胆子走出了电梯。

一只手扶着电梯门边,仿佛只要有一点动静,她就会立刻又钻回电梯。但,整层办公楼也是死样的寂静。手指滑过墙壁,安宁贴着墙壁走也来。看着有些暗的走廊,手指乱划着,碰到电灯开关的瞬间却又突然收回。

不能开灯。找死都不用这么急了。舔了下嘴唇,才把脚一弯,先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才蹑手蹑脚地循着记忆摸向太子的办公室。

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扶着墙壁一路向前。幸好眼睛多少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倒没有跌绊到什么东西。捌过弯,就看到一线光线。安宁停下脚步,心跳加快。

办公室亮着灯,那就是有人在里面了。

可是,在办公室里面的人究竟是谁?太子还是阿中?脑海里浮现出血腥的画面,类似某些电影里恐怖嘲。满地鲜血,血泊中尸体的扭曲的面容,站在一旁凶手狰狞的脸

如果真的撞到这样的场面,她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咽了下口水,安宁觉得比起房里的两个人,自己可能更加危险吧!心意一动,她无声地向后退了两步。就在她打算一走了之的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

脚步一顿,她的心猛地跳了两下。几乎一脚跌坐下去。是枪声?不,不大像至少和电影里听到的枪声不大像。那是什么?

深吸两口气,安宁不给自己反悔逃掉的机会,一股作气冲过去。饶是动作够快,却还是在推开门的刹那心生悔意。

门,无声地敞开。站在暗影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办公室里的情形。从这个角度看,房间里很整洁,根本没有看出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轻轻吁了口气,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放下心来的感觉。上前一步,走进办公室的同时,目光扫向刚才没有看到的另一半空间。

眨了下眼,安宁有些傻气地看着和她目光相对便牵起嘴角微微一笑的太子。有些疑惑地瞪着他手里的酒瓶。

“你没什么吧?刚才在酒会上还没有喝够?”上前一步,脚下被咯得一痛。她低下头,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光着脚,移开脚,在抬头的瞬间她的目光一闪,蹲下身拾起刚才被她踩到的酒塞。不用人来解释,也知道刚才那一声响是什么了。

皱了下眉,安宁也不说话。以淑女的姿态走到沙发旁,坐下,先优雅地穿上鞋子。才站起身笑盈盈地看着太子“怎么一个人倒有兴致开香槟呢?”

一双眼四下扫过,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可心里到底觉得很是不安。“东西拿好了?公司里的人都下班了吧?我刚才在楼下大厅,连保安都没有看到呢!”

“是啊,我也没看到保安。”太子淡淡笑了下,看着安宁的脸,突然道:“你能上来,我很开心。”

一句话,让安宁即觉奇怪又感尴尬,正不知要怎么回答,却听他又问道:“喝一杯?”

怔了下,安宁迟疑着伸出手,太子却略偏了些手。根本就没有把酒杯递给她的意思。正在疑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太子哥是在问我。”

这声音,分明就是阿中。安宁闻声大惊,不及回头去看,已经先退了两步。站在太子身边才稍感安全地回过头去看。

只见宽大的办公室桌后那张大大的老板椅,已经转了过来。阿中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她,脸上还带着淡淡嘲弄的笑意。不及多想,安宁只盯着他手里拿着的厚厚的本子。模糊地想着:这大概就是他要找的东西吧?什么犯罪记录或是什么黑帮资料。可是,眼下的情形看起来又和她想像中有一定的差距。

正自胡思乱想,阿中已经站起身。几步走了过来。

接过太子手里的酒杯,略举起示意了下便先一饮而尽。“这杯,就算是给太子哥赔罪。”

太子嘴唇轻扬,也不说话,饮尽杯中酒。在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