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左风和肖北漠,这两人身上的时候,除了月宗的武者以外,就连奉天皇朝的众人,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存在。

那就是在之前面对肖北漠的攻击,最终凄惨落败的殷无流。按照一般的情况来看,既然殷无流已经彻底落败,那么他便也就没有了继续争斗下去的资格。

然而这些人都错了,他们忽略了殷无流的身份和背景,也可以说在场的这些势力,根本就没有几个真正了解神秘的古荒之地,对古荒之地那些古老宗门,没有一个稍微清晰点的认识。

如果是那鬼魈阁的鬼魇,又或者夺天山的幻枭和幻枫等人,就绝不会忽视殷无流这个存在。哪怕是现在殷无流的肉体被毁掉,他们也一样会重视其存在的威胁。

可是不论之前跟月宗合作,又或者是那些跟月宗敌对的奉天皇朝北州强者,大家仿佛有意无意间将殷无流彻底遗忘了一般。

众人将殷无流忽略也并不是毫无道理的,毕竟这家伙在之前战斗中,受到了十分严重的伤。那伤势甚至换做其他人,连身体都已经崩溃了。

‘一个连活下来都算是奇迹的人,又能够有什么作为?’这便是在场众人的想法,可是他们却没有想过,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活下来,岂不是更应该受到重视和警惕么。

正因为无人注意,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影响和打扰。而月宗那些武者,之前没有急于向左风和肖北漠下手,一方面是因为他隐隐的感觉到了危险,另外一方面就是他们要留意殷无流。

这些训练有素的月宗武者,知道这个时候靠近殷无流,反而会让其过早成为目标。而他们像现在这样,只是远远的观察着,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这位月宗掌月使,同样了解周围的环境与情况,所以他也就非常安心的一边恢复,一边着手准备另外的手段。

没有人注意到,殷无流在以非常隐秘的方式运转功法,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借此来恢复和修补身体,而是将其调动的大部分灵气,都直接凝注在了他所穿的灰白色长袍当中。

与之前那种灌注灵气之后的效果不同,这长袍表面并无强烈的光华流转,更加感受不到特殊的能量释放而出。

反而是殷无流借助其正在运转的特殊秘法,那些注入到灰白色长袍当中的灵气,会迅速的被长袍给吸扯入其中,然后又快速的消失不见。

最初在吸收这些灵气的时候,的确没有什么变化,可是随着灰白色长袍,吸收的灵气越来越多,其表面上也渐渐有了一些的变化。只不过那灰白色长袍的变化,并不会太过吸引人们的注意。

只见那灰白色的长袍,原本在表面上,好似有着瓷盘之外,那一层光泽亮丽的釉面,甚至还会出现些许的反光。

可是如今那层特殊的“釉面”,正在逐渐的消失不见,而在消失的过程中,其内终于有着丝丝缕缕的波动散发而出。

因为在这冰山之内,不管是灵气或精神力探查,都会受到极为严重的限制。再加上长袍外的波动十分的微弱,所以几乎任何人都没有能够察觉到。

然而“几乎没有”,却并不表示一个都没有,在场就有一个人,当殷无流身穿的长袍出现变化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有所察觉了。

只是现在的左风,双目紧盯着肖北漠,脸上一直就挂着淡淡的笑意,所以看不出任特别之处。

而就在之前殷无流所穿的长袍出现变化的时候,左风就已经确定了,那股波动是来自于月华的。

‘你终于肯使用这个手段了,若是没有肖北漠的逼迫,恐怕你还会继续保留下去,至少从这一点上来看,我是要感谢一下肖北漠的。’

左风心中如此想着,便几乎冲口道:“肖公子,感谢,感谢!”

这番话明明发自肺腑,然而落在肖北漠的耳中,却绝对是另外的一种味道。他现在不光身体不能动,连全部的思维,都能够被左风获取,这种折磨简直让他快要发疯。

然而如今这些都已经不算什么了,最让他郁闷和恐惧的是,左风成功对自己最大的倚仗见炎下手了。

在听到左风的感谢之言后,肖北漠那近乎木纳的脑子,终于又有了思维。

‘左风你个小杂种,得意什么,你有什么可得意的。这见炎是我家祖父,专门为我改造过的,除了我之外无人能真正获得。你以为自己是谁,是神念期大能么?

即便是你能够暂时限制我的行动,掌握我的思维又如何,我就算是告诉你控制这见炎的方法,你又能怎么样,终究也不可能得到和掌握见炎。’

肖北漠此时表现出了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状态,他虽然是真的感到恐惧和慌乱,但是其心理防线却并未被彻底摧垮,因为他对见炎有信心,对于祖父肖狂战的手段有信心。

可是左风在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仍旧挂着那和煦的笑容,似乎半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一般。

“哦,那么掌握见炎的方式,你敢告诉我?”左风不咸不淡的开口,像是在略带挑衅的随意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