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渡心里一软,正要抚上沈霓的发顶,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猛然收紧。

沈霓呼天抢地的大哭:“你走了,谁给我做香喷喷的烤鸡啊……”

“……”

他手按在沈霓的头顶将她强硬推开,头也不回地走出小院:“回来也不给你做。”

两次四季流转,沈照渡寄回来的信也装满了她的沉香匣子。

这两年她看着沈照渡的字迹从潦草到端正,从有意收敛到张扬跋扈。

哪怕不能亲眼看到他的成长,沈霓也感知到他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她就是这棵竹子茁壮成长的见证人。

与有荣焉。

八月初一,是沈照渡的归期。

沈霓一早起来,把衣橱、妆奁和首饰盒翻了个底朝天,等到沈夫人不耐烦地喊她时,她才戴上新买的那条红宝石珍珠璎珞。

曳地的裙摆飞快扫过地上馥郁的桂花,让已经无法动弹的枯花又多走了几步人生路。

刚走到影壁,由远至近的马蹄声随着一声马啸戛然而止。

沈霓绕过层层障目站在大门前,门洞外拴着数匹高头大马,其中一匹枣红色的马最为显眼。

不是因为它健硕有力,而是马鞍上那位侧身对着她的意气少年。

十五岁的沈照渡褪去眉宇间的稚嫩,表情肃穆,挺拔如巍峨玉山,哪管□□的马如何躁动,仍岿然不动,坐如金钟。

“沈照渡!”

惊艳过后,沈霓叫了他一声,眼前立刻被薄雾覆盖。

沈照渡闻声回头,看到沈霓提着裙摆跑上石阶,也连忙拉紧缰绳翻身下马。

手指碰到他衣袖后,沈霓扑进他的怀里,那结实的胸膛顿时绷紧,如山峦般起伏。

她仰着脸看沈照渡,发现再也不容轻易碰到他的脸:“你太高了,弯一下腰。”

沈照渡立刻俯身将脸贴到她的掌心。

这下沈霓高兴了,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轮廓——滑腻的触感一去不复返,粗粝的皮肤下傲骨嶙峋,但绝不会伤她一星半点。

“我的小无名长大了。”

眼泪突然下坠,她羞怯着要低头掩饰。

然沈照渡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抬起她的脸说:“现在的无名不仅可以背你,还可以抱起你。”

不等沈霓所有反应,他弯腰屈膝将她打横抱起。

“喂!”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犹豫顿挫,一捞一起一颠,沈霓便轻盈落在他的臂间。

两条惊惶失措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沈照渡还故意抛了她一下,吓得沈霓失神大叫。

“沈照渡!”

她瞪向使坏的人,沈照渡却浅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疏朗,像不经雕琢便能熠熠生辉的美玉。

骂他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

沈霓晃了晃脚:“这衣服太重了,罚你这样抱我回房间!”

沈照渡审议更深,将她抱得更紧:“好。”

回到沈府后,沈照渡依旧住在沈霓的东厢房,晨起练过剑后,回头总能看到倚在窗户的沈霓。

蜜桃已成熟,她却恍然不觉,还似几年前一样披着件单薄的大衫就走到他面前。

轻薄柔软的绸缎勾勒出她曼妙玲珑的身段,要是遇上烈日,他还能看到单衣底下肚兜的颜色。

那么当晚他注定要失眠。

这天他练完剑,回头沈霓正躺在他做的吊床上。

说是床,也不过是用一匹丝绸绑在两树之间,轻薄得不像话,人躺下去,所有曲线柔和尽显。

“照度!”

沈霓蹭躺着冲他招手,等他走过来也不坐直,慵懒地用袖子帮他擦去脸上的汗:“今晚有中秋灯会,等吃过晚饭,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吧。”

她的手抬不高,沈照渡只能低头迁就她。

可一俯身,眼前就是她微微敞开外露的衣襟。

他猛地起身,感觉汗越擦越多了。

“你跑什么?”沈霓拉过他的手摇了摇,“今晚吃完饭,我们就在东院那棵杏树下等,好不好嘛?”

摇的岂是他的手,而是他脆弱不堪的心旌。

他忙答应:“知道了,你别晃。”

得逞后便是得寸进尺,沈霓改拉他的腰带:“我看你屋后的那棵梨树也结梨子了,你背我过去摘几个。”

他们的衣衫都太薄,沈照渡犹豫着要不要让她进去换件衣服,沈霓立刻噘起嘴巴。

“好好好。”

知道她又要威胁把东厢房清空,沈照渡无奈认输,背过身蹲下:“你上来吧。”

沈霓喜滋滋趴上他宽阔的后背,软绵绵地压着他。

两团软肉紧贴着他紧绷的背肌,沈照渡喉咙发紧。

“搂紧了吗?”他声音都是低哑的。

“搂紧了。”沈霓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说话时故意在他耳际吹气,“听说灯谜猜得最多的人奖励一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