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餐厅。

姬昊天、温可人、凌巧云、姬素素、穆离、沈牧之六人共坐一桌,饭桌之上,尽是凌巧云亲手所做的饭菜,没有山珍海味,但菜品精细,均是当年姬昊天最喜欢吃的几道菜。

简朴,温馨。

姬昊天坐在桌边,看着笑容洋溢的母亲和小妹,满心感慨。

农历小年,算不得什么盛大节日,不过对于阔别十年终相聚姬家人来说,已经尤为珍贵。

“这杯酒,老朽敬姬夫人!”

酒过半巡,沈牧之端起杯,正色看向凌巧云:“按理说,老朽本是府上的一名坐堂郎中,但姬夫人却邀请我参加府中家宴,在下不胜感激!”

“沈老言重了,您身为北国医圣,声名显赫,如今愿意来我姬家的医馆屈尊,该是我们谢您才是。”

温可人微微一笑,一起端杯。

“昊天哥哥,我也跟你和素素喝一杯。”

穆离也微微端杯:“年关将至,我相信昊天哥哥归来之后,明年一定是个好的开始,这杯酒,祝昊天哥哥前程似锦,也祝素素早日嫁得如意郎君。”

“离儿姐姐,你又开我的玩笑。”

姬素素娇嗔一声,笑眯眯的端起了杯。

“铃铃铃!”

酒没等喝,姬昊天的手机便响起了急促铃声,穆离随意扫了一眼屏幕,目光当即黯淡了下去。

姬昊天并未注意到穆离眼中情绪的变化,看见林韵打来电话,还以为林韵是结束了那边的会议,随手按下接听:“喂?”

“姬先生,不好了!”

电话那端,林韵的秘书站在会场之外,情绪慌张的继续道:“林会长她、他被基金管理局的人抓了!”

“你说什么?”

姬昊天听见这话,目光倏然一凛。

“今天我和林会长来开会,但是管理局那边,忽然就给镇南基金开出了二十亿的苛捐重税,林会长据理力争,但是却被人当场扣下,说是带头抗税,而且管理局的孔浩基局长还说,今日,镇南基金若不拿出二十亿税款,林会长,绝对别想离开!”

姬昊天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轻声吐出两个字:“等我。”

目光不善。

心中,甚至闪过了些许气愤。

作为镇南基金的幕后老板,姬昊天即便过问不多,但也对基金的情况了然于胸,二十亿苛捐,已经大大超出了镇南基金所能承受的范畴。

何况林韵既然坐在镇南基金理事会长的位子上,便是他姬昊天的人。

我的人,天都不可欺,况且人哉?

挂断电话,姬昊天轻轻擦拭嘴角,随即起身:“妈,基金会那边,出现了一些小状况,我要赶去处理一下。”

团圆佳节,凌巧云见姬昊天连饭都没吃完便要走,关切问道:“什么事,非要今日处理吗?”

“事情不大,但涉及了一些核心业务,林韵不敢私自定夺,故此需要我去处理。”

姬昊天不愿母亲担心,随意找了个借口,继续笑道:“你们一切如常就好,切莫因为我影响了兴致,我处理完事情,会带林韵一起回来。”

语罢,姬昊天起身离席,温可人如影随形跟上。

……

基金管理局会场内,纷争仍旧没有平息。

林韵被几名护卫团团围住,脸上尽是愤怒之色:“孔浩基,你今日此举,哪是提前募税,简直是横征暴敛!泱泱华夏,处处尽显法度,我镇南基金自启动以来,始终遵纪守法,从不曾跨越边线,你凭什么将我无故扣押?”

林韵虽然愤怒,但有礼有节,进退有度,始终据理力争。

“今日征税,乃是为了国防大事,军中事关乎华夏根基,民生存亡,自然刻不容缓,与家国相比,你一个小小的基金会,又算得了什么!”

孔浩基神色倨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今日还告诉你,这次征税,是州府的命令,而并非我孔浩基一人所为,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毫无用处,既然各家捐税数目已成定数,你推脱便是枉法!今天日落之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二十亿如数交出,否则,便是违法之徒!免不了要有一场牢狱之灾!”

“咣当!”

孔浩基话音未落,会议室的大门被一把推开。

与会众人听见声音,循声望去。

阳光之下,一位穿着暗红唐装,周身刺蟒的年轻男子,于百人注目当中,步伐缓慢,从容不迫的走进会场,他身边的一名女子,美艳非常,但眉宇间散发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门口的两名保安见状,居然没敢阻拦。

“姬先生?”

林韵被孔浩基一番驳斥,心中依然满是失落之感,更知道凭一个私人企业,难以跟州府命令抗衡。

本以为此事斡旋无望,回天乏术。

可不知为何,姬昊天的出现,忽然让她感觉整个世界都随之平静下来。

无比心安。

“你是何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