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捂着嘴浑身颤抖的大哭起来,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杏儿舌头被割了,她好惨,嘴里流了好多血,连叫都叫不出来,那些人把她拖走了……”

马侧妃握紧拳头,双目赤红:“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马侧妃身边的丫鬟从小跟着她在马家长大,也都当小姐似的养,平日里只被人追着阿谀奉承,自然也受不得委屈,东宫只给了这么点儿排头就立刻受不了了,抱着她的腿哭道:“小姐,我们该怎么办?这东宫如今根本没人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刚才去给小姐端点心,就连厨房那群婆子都敢阴阳怪气,还说点心要先送去给小皇孙,他们太欺负人了,小姐,我害怕,我们给老爷写信,我们回家吧!”

“回什么家!”马侧妃拍着桌子愤怒的站起身:“别人都欺负上门了,难道我还要忍着不成!”

丫鬟哭着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已经对小皇孙下过好几次瘦,可是都没得逞,太子妃防范的很严,我们根本没机会。”

马侧妃冷笑:“以前没机会,不代表现在没有,太子妃现在代管六宫,东宫这边儿可是全交给了沈鹤,沈鹤虽说应付前朝之事驾轻就熟,可对这后宅阴司却一点儿不懂,要是他掌管东宫期间小皇孙出了事,他第一个就会掉脑袋!”

丫鬟停下哭泣眨了眨眼睛,语气也有些激动起来:“要真是这样,那咱们就报仇了,就是这个沈鹤在背后指使,东宫这些人才敢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他死有余辜,那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你先去悄悄打探一下,看他们把杏儿卖去了哪里,你把杏儿找回来直接送到家里给父亲看,别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就不信父亲还能忍!”

丫鬟快速追了出去,又掏出几颗银锭子很快就买通了下人,东宫虽然在沈鹤的管束下没人敢投靠马侧妃,但谁都跟银子没仇,因此她很轻易便打探到了杏儿的下落。

看着舌头被割、满身凄惨的杏儿,马靖的确忍不了:这是威胁、这根本就是对他女儿的欺辱跟威胁!

东宫一个管家就敢欺负到他马家头上,还有没有把他马靖放在眼里?

马靖本就鲁莽又冲动,再听到丫鬟在一旁加油添醋的哭诉,说着马侧妃平日在东宫如何如何被欺负,太子妃如何故意刁难她,还有小皇孙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连府里的下人都看不起她们,连饭菜都不给她们吃等等……

马靖愈发的火冒三丈,一掌竟拍裂了手底下的桌子:“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

其实丫鬟说的太过夸大事实了,甚至有些根本就是她自己想多了,一旁的管家太了解这些在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了,这些人说的话通常都只能信一分,自古以来长舌妇都是这些人!

管家皱了皱眉,走上前轻声劝道:“老爷,您先冷静一下,事实到底如何我们也不能只听这丫头的一面之词,不如先让老奴悄悄打探一下,老爷可别忘了崔大人的叮嘱啊,说不得这正是公主的计谋,就是故意激老爷上当呢。”

丫鬟低下头转了转眼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老爷,小姐可全指望您了,求您救救小姐吧,她还在东宫等着您呢,您要是再不救她,只怕小姐也要被害死了!”

管家回头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混账,再敢胡说我先发卖了你!”

丫鬟连连摇头:“我不敢胡说的,老爷,我这里有小姐的求救信,小姐如今已经被沈管家给禁足了,她根本出不来!”

马靖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沈鹤他敢禁足琳儿?”

管家沉下脸指着她:“既然小姐已经被禁足了,你是如何出来东宫的?”

丫鬟解释道:“我买通了东宫的侍卫,偷偷跑出来的。”

管家冷冷哼了一声:“沈鹤管制下人是出了名的严格,你能如此轻易买通?说,你故意来挑拨老爷到底什么居心?再不从实招来,我拔了你的舌头!”

丫鬟脸色一白,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我不敢说谎的,这是小姐亲手写的信,老爷看了就知道了!”

马靖一把夺过信,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脸色越来越阴沉:“好你个沈鹤,狗奴才!”

管家还要拦着:“老爷,沈鹤只是个管家,根本没资格禁足侧妃,老爷可以直接去陛下那里弹劾,夺了沈鹤的管家之权!”

马靖眯起眼睛,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进宫!”

然后又看向丫鬟:“你先回去伺候小姐,告诉琳儿不用担心,她很快就会没事的!”

丫鬟低下头退了出去,一路回到东宫,不过并没有直接去见马侧妃,而是先拐进了沈鹤的院子,恭恭敬敬回道:“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该说的都给马靖说了,信也给他看了,马靖现在应该进宫了。”

沈鹤点头笑了一下:“好了,你回去吧,接下来继续煽风点火就行。”

投诚

马靖在御书房外等候了许久都没见到皇上, 反而差点被揽月找借口给治了罪,幸亏是崔瑨得到消息,带着一众大臣匆匆赶来才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