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可能你惹她生气啦,自己还不知道。”

“她没生气。”

“你肯定?”

“肯定。”

江若茗微微蹙起眉头,喝了一口可乐。

“就算吵架生气了,她也不会离家出走。”江友诚看似不经意地接了一句。

他好像很了解佳萌,可是佳萌却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为什么?

“报警了吗?”他关切地问。

“算是报了,但没有用,只有失踪超过48小时才能立案。”

“哦,”他点点头,“我很愿意帮忙,但那封信真的不是我们寄的。”他的语气很诚恳。

我可以相信他吗?信应该不是他寄的。我正坐在他的家里,如果他做了什么坏事儿,我随时可以找过来。那么信是谁寄的呢?为什么写他的地址?用意何在?他和佳萌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相信你。”

“如果有什么疑问,你尽可以问我。”

“也不算是疑问,就是有几个小问题。”

“尽管问。”

“你和佳萌是朋友吧?”

“对,我们是朋友。”

“认识多久了?”

“有七年多了。我经营一家服装厂,她曾经是我们厂的采购主管。后来,她去了广州,我们联系得就少了。”

四年前,佳萌离开上海去了广州,这件事儿我知道。但离开的原因我并不清楚。那时候,我和董佳世读研二。一年后,我们毕业,工作,一起租房子。她从广州回来开网店,和我们同住。没过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

“最近有联系吗?”

“最近一次,”他略微想了想,“大概半个月之前吧,在街上偶然碰到过一次。聊了一会儿,她说10月份你们就要结婚了。恭喜你啦。”

是的,我们计划在10月16日结婚,酒店都已经订好了。

“谁会用你们的地址给我们寄信呢?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人?”

他微微仰起头,想了两秒钟:“没有。你认为这封信和佳萌的失踪有关?”

“我也不能确定。也不能确定佳萌就是失踪了。”

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一件事儿,他和佳萌曾经是恋人。他对佳萌的了解,关切的眼神,诚恳的语气,小心翼翼的态度,无不说明这一点。这也应该是佳萌没有向我提起过他的原因。

他们曾经是恋人,可是他有女儿,按照他女儿的年龄推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所以当初佳萌才会和他分开。为了彻底忘记这段感情,佳萌去了广州。之后,他们一直没有联系,直到半个月前,才偶然相遇。有人知道了,害怕他们旧情复燃,于是寄了这封信,算是提醒或者警告。因为某种善意,或者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并且认为地址已经足够起到警示作用,所以只寄了空信封。谁会担心他们旧情复燃呢?江友诚的妻子。这封信是江友诚的妻子寄的。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莫非他们已经旧情复燃了?佳萌为了避免解释或者争吵的麻烦,决定先离家出走一段时间,以冷却我们的关系?

不可能!

会不会是江友诚的妻子找人绑架了佳萌?

我看了看江若茗,她一直在用同情的目光望着我。她的样子很乖巧很可爱,就算为了她,她妈妈也应该不会做出那么恶毒的事儿吧?如果她当真绑架了佳萌,也就不会寄这封信了。

如果我的推测不错,佳萌的失踪应该与这封信和这家人没有关系。对于江友诚和佳萌的旧情,我有点吃醋,但也仅仅是吃醋。不能当着江若茗的面验证我的推测。董佳世一定知道他们的关系,离开之后向他求证就可以了。就算我的推测错了,我已经认识了他们,如果有必要,可以随时再来。既然是这样,也就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佳萌阿姨人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江若茗安慰我。

“对的,她肯定没事的。”江友诚赞同地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没问题了。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我站起来。江友诚也跟着我站起来。

“给我留一张名片吧。如果我想到什么好联系你。”

“我没有名片,记一下我的手机号吧。”

他摸了摸裤兜。

“我的手机放在客厅了,麻烦你写下来吧。”

江若茗跳下书桌,走到另一边,拿出笔和纸递给我。我写下名字和手机号码。

“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就打名片上的电话。”江友诚说。

这句话是在暗示我给他打电话吗?

“好的。谢谢你们。”

“佳萌阿姨回来了,你们一起过来玩。”江若茗说。

父女俩送我到门口。我蹲下换鞋的时候,感觉有人轻轻拉了拉我的衬衫后襟。这一次肯定是暗示。一定是江友诚也想到了那封信是他妻子寄的,又不好当着女儿的面讲明,所以暗示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