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白望舒拿着手里的月季花,一会儿满脸痴情的望着月亮,一会儿又忧愁的揪着月季花的花瓣。忽然,清风拂面,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她迎着月光而来,利落的翻身,坐在窗边。“望舒,我回来了。”白望舒大喜过望,上前紧紧的抱住商时序的腰,依赖的靠在怀里。商时序走的这些天,他一直很不安,梦里天牢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也试过夜闯皇宫,可他自小体弱,武功很差,不然也不能让人困在小小的地牢,到死都出不去。商时序感到腰间一凉,把白望舒的脸托起来一看,这人的眼睛通红,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光的泪珠落入衣领。“你怎么哭了,在相府有人欺负你吗?”商时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温柔的哄着。“求求你,请不要丢下我。”“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你已经是我丞相府的门客,我一定会去哪儿都带着你。”两人倚靠在窗边,清风掠过,吹乱了两人的头发,发丝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商时序见把人哄好了,就立刻将宫中发生的事告诉白望舒,两人商量过后,起身前往皇宫,打算先为皇后诊脉,再下决定。商时序带着白望舒一路飞檐走壁,来到约定的荒殿处。“太好了,时序,你们终于来了,快换上这两件宫女服,咱们去母后的宫殿。”商时序嫌弃的拿着手里的宫装,极其不情愿,但去皇后的宫殿,扮成侍女确实不易被发现,思索再三,还是匆匆换上了。两人换上宫装,白望舒扭扭捏捏的出来,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拽拽裙子,死都不肯把头抬起来。商时序倒是接受良好,毕竟她本来就是女的,穿上宫装后,她身姿挺拔,像是英气干练的女官,四周围绕着的贵气只增不减。白望舒悄悄抬起头,他前世从没见过姐姐穿女装,皇帝对她盯得太紧,她不敢放松警惕,更别提换回女装。红霞爬上脸庞,白望舒连耳朵都红透了。二公主撇了一眼白望舒,看见他红透的脸,就知道,又多了一个情敌,你们男人不去喜欢女人,干嘛跟她一个女人抢男人。“二殿下,请带路吧,咱们快去快回,莫要误了时辰。”三人朝着皇后的长秋宫出发,正要进门,却和贤王撞个正着。二公主皱眉,这么晚了,皇叔怎么可以来母后的宫里。“皇叔,您深夜造访皇后宫中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贤王被人堵在门口,也不着急,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本王自得知皇嫂昏倒后,就一直在求医,今日终于求到了药王谷弟子药方,怕皇嫂撑不住,就立刻进宫送药了。”商时序低着头,悄悄抬眼观察贤王,朝中都说贤王因为腿瘸了之后,悲愤不已,整日闭门不出。如今却为了皇后,都求到药王谷去了,两人之间,怕不是有奸情吧。二公主跟刚出来的老嬷嬷对视一眼,得知母后没事,才放下心来继续应付这突然造访的皇叔。

“玉泽替母后谢过皇叔为她求医问药,现在时日不早了,还请皇叔早些回去休息吧,毕竟皇叔是外男,出现在后宫,总归是不好的。”贤王被公主言语催赶,也没生气,识趣的离开了,只是在走的时候,特意在商时序假扮的宫女面前停留。“玉泽,你这宫女还真是高挑啊,不像是奴仆,倒像是……宫中的女官,你这是挑了个女官来帮忙?”贤王只是围着商时序看还不够,甚至想让人抬起头来,好让他看个仔细。二公主连忙出言阻止,又顿了顿,装作很着急的样子说:“皇叔莫要为难一个奴婢了,她之前是在辛者库干苦力的,干的多,吃的多,自然就高,时间不早了,玉泽还要守在母后身边,先走一步,皇叔请自便。”说完,就带着商时序等人进入殿内。虚惊一场,虽然没有被直接拆穿,但总觉得贤王已经看出来了,好一个闭门不出的贤王啊,皇家除了三皇子那一家子,都是人精啊,万不可掉以轻心。公主身边的嬷嬷拿出贤王给的药方,上面还有药王谷的标记。商时序接过递给白望舒。白望舒先是仔细的研究了药物,又为皇后诊脉,“皇后中的是一种名叫蚀心散的慢性毒药,这种药在药王谷也很少有记载,我只记得,它是皇家秘药,至今没有人能做出解药,这方子我不知能不能解毒,但对人的身体是极好的,皇后可以适当喝些。”二公主握着皇后的手,背对着众人。“我明白了,今日多谢时序和这位小公子,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出去吧。”商时序见她如此伤心,安慰道:“二殿下你莫要灰心,虽然药王谷没记载,万一皇宫中有记载呢,皇家秘药,一定藏在完全受皇帝掌控且戒备森严的地方,你再等等,或许我们就找到了”二公主听到此话,才擦擦眼泪,转过身来。“你说的对,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的,今日多谢你们,你们快些出宫吧,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时间不早了,商时序换好衣服,送白望舒回相府。二公主送完人,又回到皇后身边,她轻轻的抚摸着母亲的脸庞,她明白,母亲的时间不多了,可她还是奢望着,奢望着母亲能撑到那一日。这一刻,她恨极了自己的父皇,为什么,父皇母后是朝夕相处的夫妻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呵,也对,父皇对自己这个女儿都能舍弃,对于一个没用的女人,又怎么会心生怜惜呢。慢慢的夜深了,公主跪在母亲的床前,合上了疲惫的双眼。商时序紧赶慢赶,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回了皇宫。刚想舒舒服服的躺下休息,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似乎是太监来院子里禀报着什么,许多大臣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