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拉着楚祯,与他聊起孙府内都遇见何等惊险刺激之事。

夏侯虞走在最后,望向前方楚祯的背影。

心中回忆起老师临走前说的那四个字:但行无悔。

所以,如何才能,无悔。

百户

密折没拿到,在几人的心里,倒也是意料之中。

如果真的拿在手里了,会不会真的打开,在几个年少的人心里,更是个难以抉择的分岔路口。

故当听到楚祯和夏侯虞说有神秘人当着他们的面毁了密折时,所有人,包括孙钦都松了一口气。

楚祯和夏侯虞不约而同隐瞒了柳滨的身份,就如柳滨在密道中所说,前朝事有太多不可言说,顾风浔和柳滨都是脱了一层皮才能在前朝的乱世中存活下来。

筱罗暂时放下心中怨笃,在夏侯虞的聚鑫赌坊帮起了忙。

夏侯般也不知和筱罗在楚祯他们进孙府后,又发生了什么龃龉,天天来聚鑫赌坊给筱罗找麻烦。

楚祯带回了被孙道知扣下的剑,交予楚谦手里时,什么都没说,只道:“娘亲赠予您的定情之物,您下次收好了。”

楚谦早已在计划如何从孙道知那里拿回宝剑,猛然从楚祯那里拿到,着实惊了他一惊。

不过很快,他也清楚楚祯的能力,别说是从孙道知手中,若是被当今圣上扣下了,凡是与他娘亲有关的,楚祯拼着如今残破的半条命,也要夺回来。

楚谦思量出缘由,便摇摇头收起剑,进宫面圣去了。

一般人面见周帝时,不允许佩戴兵器。

楚谦因屡次战事有功,被周帝特许可佩剑面圣。

周帝见到楚谦手中剑的一刻,便一笑。

这一声笑,让楚谦脊背霎时涌起一片冷汗。

“楚卿有一个好儿子啊。”周帝不咸不淡道。

楚谦头深深低了下去,“不敢,黄毛小子,如今还没长成,连束发都未及,怎敢接圣上的夸赞。”

周帝:“楚卿心里应该清楚,朕口中的,是楚卿的大儿子,楚祯。”

楚谦方要再反驳些什么,周帝不理会,吩咐公公,传召顾风浔与柳滨。

楚谦蹙眉,顾风浔和柳滨与他皆是前朝重臣,若没有重中之重的事宜,周帝断不会同时召见他们三人。

顾风浔与柳滨进入大殿,见到殿中跪拜的楚谦皆是一惊,面对周帝,不容失神,他们很快立于周帝左右。

周帝命楚谦平身,道:“楚谦之子楚祯,元月十五筹办元宵佳节有功,敕令楚祯任麟舞阁百户之位,诸卿可有异议。”

楚谦跪了下去:“陛下,楚祯身体抱恙,无法执掌百户之职,更何况他才过束发年纪,断没有陛下以为的才能。”

周帝抬手,打断楚谦接下来的话,继续下旨:“清明,柳滨,近日刑部上报,有前朝余孽混入长安,绞杀余孽之事,你们与楚百户协作。”

“臣遵旨。”

顾风浔与柳滨领旨下跪还未起身,大殿外,楚祯受周帝传召觐见的声音已然传来。

在场除周帝三人,皆未料到,周帝未知会任何人,便将楚祯传来,包括楚祯自己。

楚祯看着大殿之中,跪着的三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能让三人同时跪下,定是周帝交代了密中之密的事,上次如此情形,还是商讨浔溪之战时。

“草民楚祯,参见陛下。”

“楚百户,平身。”

楚祯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楚谦被周帝贬为了百户。身边的父亲迟迟不动,楚祯才恍然大悟,所谓“楚百户”,是自己。

楚祯疑惑起身,其余三人皆跪着,周帝将他们三人不存在,对楚祯道:“朕命你为麟舞阁百户,明日起,捉拿长安城混入的前朝余孽,你可愿意?”

“我……”楚祯还没转换过身份。

楚谦不顾冲撞圣上,打断说:“陛下三思啊,犬子整日只知流连青楼楚馆,挥金无度,并无陛下所以为的才能。此番筹办元宵灯会,也是依仗了太子的能力。执掌百户之职,绞杀前朝余孽,犬子恐会令陛下大失所望。”

伴君如伴虎,尤其是绞——杀前朝余孽这种惨无人道的事。

楚祯明白,父亲是在救他,可真的当听见明明知晓自己才能的父亲,如此评价自己,楚祯心里不可避免还是有些酸楚。

“楚百户,你自己说。”周帝并未理会楚谦的无礼,而是问向楚祯。

元宵节当夜,楚谦对他说的那句只希望他安安稳稳活过最后的几年,回荡在楚祯的脑海中。

他慢慢跪下,低头道:“草民楚祯谢陛下赏识,百户之职,草民确实无能担之,正如草民父亲所言,我只知享乐度日,一身本领早已荒废,无法替陛下分忧。”

楚祯顿了顿,又道:“更何况雍王世子夏侯虞,已惨死栾国,雍王曾经的旧臣一同在栾国为质,长安边防如此严密,或许长安城并未被前朝余孽渗透。”

周帝:“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