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就被夏侯虞晃过去了。

陈侍卫也很快赶回,不再提太医之事,急切道:“殿下,圣上下旨全城捉拿筱罗姑娘了!”

夏侯般腾一下站起身,夏侯虞与孙钦面色皆是一凛。

“楚祯。”夏侯虞沉声唤道。

楚祯几乎很少听见夏侯虞如此称呼他,心中不免一沉。

夏侯虞说:“筱罗有难。”

血毒

离开了落红的束缚,楚祯感到身体无比的轻盈。

这种轻盈已经离开了他许多年了,自十一岁那年开始。就连在苗疆那几年被巫婆婆压抑毒性时,他的身子都没有如此自在随己。

他利用自己的轻功,在整个长安飞速搜寻着那抹紫色身影。

夏侯虞方在殿中,讲述了筱罗离开之后发生的一切。

“筱罗带阿道玑‘逃’回栾国后,便被栾国控制,制成了药蛊的容器,毒发时,会发狂,滥杀无辜。栾国趁西南危急,漠北突发战役,长安自顾不暇,将筱罗偷偷运送了进来,目的便是挑拨西南与朝廷的矛盾。”

据孙钦描述,如今的筱罗,已经不再是筱罗了。

她毫无神智,如野兽般大肆虐杀啃咬一切。但夏侯般反驳了他。

夏侯般说筱罗还有神智,否则他不会只伤一只胳膊。

楚祯与夏侯虞同样认同夏侯般的说法。

所以他们兵分四路,在偌大的长安城搜寻筱罗。

临出发前,夏侯虞拉住楚祯,只对他一人,轻声道:“筱罗如今全身皮肤溃烂,伤口处冒着绿色的脓血,眼球浑浊发青,全然一副满身毒症的模样。你……”

夏侯虞的停顿楚祯明白,楚祯拂落夏侯虞拉住他衣衫的手,回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罢,楚祯与孙钦一道,奔向长安城深处,他们于乐怡楼所在的石头巷分别。

楚祯望着自己曾经往来数次的熟悉小巷,心头闷闷地痛。

当年心中怀着家国天下抱负,长安城五个稚子成了朋友,现如今他们已长成了可以阻挡一面的年纪和阅历,长安却已不是他们认识的长安了。

不容楚祯“伤春悲秋”,身后朝廷的追兵已经寻着血迹赶来,大街小巷间不规则的血迹定是筱罗留下的。

他们几人决心尽快找到筱罗,除了要保护她,还有不能再让她伤害普通民众了,若待筱罗苏醒,看到无辜百姓死于自己的口下……

楚祯心思一晃神,脚下不稳,恰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楚祯立刻旋身躲过,翻进一家民户家中。

这家人被吓了一跳,方要大喊,楚祯手指堵住嘴唇,示意他们噤声。

近段日子以来,长安兵荒马乱,民众已不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听之任之。

楚祯看着百姓眼中对自己的恐惧,不仅心中悲戚起来。

可此时紧急的情况不容楚祯多思,朝廷追兵发现了他的身影,一定会连累这家人。

楚祯将这家人还有孩子安置在水缸旁,冲另一个方向撇去石子制造出动静。果不其然,追兵的脚步向那边追去。

楚祯拍拍小孩子的头,露出一个微笑安慰,自己翻墙而出。

却不料,脚一落地,数支刀齐齐架在了楚祯的脖子上。

这招声东击西没有糊弄过他们。

楚祯飞快瞥了四周的地形,一个下蹲踢腿,踢开头上横拦的刀枪,脚蹬侧墙,从一众追兵旁腾空而起,越过他们向远处奔去。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他在前面,快追!”,朝廷追兵们举起手中兵器一个挨一个往楚祯逃走方向追去。

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楚祯早已从墙角迂回至追兵身后。

他确定追兵向前追去了,转身欲往那家人户方向去,墙边却突然深处一臂,将他措不及防拉进了角落。

楚祯手已抬起准备袭击,猛然发现,那人是净舟身旁的侍从,从前只远远见过一个背影,如今一看,脸上竟布满可怖的疤痕,认不出原本的样貌,更是不知他的名姓。

他的目光逐渐下移,发现了雁回空荡荡的左臂衣袖。

脸上的伤不确定是否是从前便有的,但楚祯可以肯定,这人原来并不是断臂。

楚祯方要询问,被雁回直接打断。

“少东家让我跟着你,你不要自己作死。”雁回恶狠狠咬牙说道。

“你来保护我,可有他人保护净舟?”

楚祯一直知晓雁回对他的排斥,故并不在意雁回对他的态度。

雁回愣了下,继续目光狠厉,甚至略到嘲讽,道:“自你醒来,你对自己身上毒已解的事实不闻不问,莫要在此假惺惺担心少东家。”

楚祯看着雁回空荡荡的衣袖,心中已猜了个大概。

他直视雁回,双手搭在雁回的肩上,郑重道:

“我心里都清楚,你与净舟对我的恩情。只是此刻,于净舟、于我、于我们的朋友心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