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佑安才转头看向花嬷嬷,“如今唐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嬷嬷,你就安心在此处,我如今是唐远之,也是金佑安,我娘亲身边的旧人,如今就剩你一个了,你且保重。”

花嬷嬷怔了怔,似乎有些茫然,郎君,郎君,这是不打算做赵家的郎君了吗?不过,也是,赵霖那个狼心狗肺的!花嬷嬷恨恨的想着。

花嬷嬷随后便跪下,恭敬的磕头应下,“是!”

“这是三郎,也是你未来要伺候的主子。”金佑安指着金竹,淡淡说着。

花嬷嬷恭敬的朝金竹磕头见礼,“老奴拜见郎君,郎君安好。”

金竹摆手,笑道,“好了,嬷嬷,起来吧。你以前伺候过佑安的,想来不必我多说。这青书苑以后,你就是掌事嬷嬷了。下头的丫鬟你要仔细的调教,其他规矩,沈嬷嬷必定会跟你说明白,有一条,你要记得,我和佑安的厢房,若无我们的授意,下头的人不可进入。”

花嬷嬷恭敬应下。

随后花嬷嬷就退下了。花嬷嬷退下后,金竹看向金佑安,托腮,一副很欣慰的样子。

金佑安有些疑惑的看向金竹,“怎么了?”

“我和你祖父都挺担心你的。你知道的吧。”金竹说道,很是欣慰又放心,“别的就暂且不说了,就一条,我们怕你会不再相信人。”

金佑安一愣,不再相信人?

“毕竟你经历的事情……都很不好。”金竹看着金佑安迷茫的神色,抬手轻轻的摩挲了一下金佑安的头,继续说着,“但是你愿意相信我,让我留下来听和你花嬷嬷说话。那我就放心了。”

金竹说着,站起身,“嗯,以后也要这样子,知道吗?”金竹说完,拍了拍金佑安的头,转身晃悠悠的进了书房。

金佑安望着金竹的背影,不再相信人?

金佑安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这只手拽住了金竹的袖子,让他留下。其实,那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潍城的起风居,有歌有舞有酒,有茶有棋,有曲水流觞,有竹林对弈,有花房品茶,有月下独舞,唯独没有酒席,没有吃食,哦,不,一点点糕点茶点什么的也有,不过,很贵就是了,但是也好吃。当然,起风居里多的是美人,但是美人不可以碰,除非这个美人说愿意被你碰,愿意和你出去~

此时的起风居里的花房里,金竹躺在卧榻上,看着花房头顶上的特意留出来的空窗,那空窗外是一片星空。

“三郎……今晚真的不能带奴家回你的青书苑吗?”面容娇媚的女子靠在软榻边上,轻柔声音如黄莺出谷,甚为好听,可惜,这躺在软榻上的俊秀少年,却不为所动。

反而呢,翻了一下白眼,坐起,看着女子,无奈的开口,“瓜瓜,拜托,你正常一点说话嘛!要是被二姐听到了,她又要训斥我了!真是!”

面容娇媚的女子哼了一声,站起,双手叉腰,瞪眼怒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瓜瓜!喊我的名字——若娘!听到没!”

“你当初被我救出来的时候,不就是叫瓜瓜嘛!”金竹小声嘀咕着。

“金竹!你是想找死吗?!”若娘瞪眼。

“好好好好……若娘,咳,若娘,你又要玩什么,我可是听说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居然招惹了宋老先生的弟子,那个叫什么什么来者。”

“慕容腾。”若娘没好气,坐下,扯下一旁的果子,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他真是老先生的弟子吗?笨死了!我让他对一副对联,他都对不出来!”然后就固执的天天来起风居守着她,说什么要迎娶她,呸!他也配!

“什么对联?”金竹抓过若娘盘子里的果子,一边咬着,一边问着。

若娘扯过一旁的桌子上的信笺递给金竹,金竹接过,见信笺上写着: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

哦,还是一个猜字的对联啊。

金竹摸着下巴,嗯,有趣,明儿个拿去给佑安看看,让他猜猜。

“对了,老先生最近有在骊山吗?”金竹问道。

若娘擦了擦嘴巴,蹭过去,靠着金竹,笑容如花问道,“我听闻三郎最近多了一个弟弟~”

“是呀,是六郎,待过几日我带他来玩玩。”金竹漫不经心的说着,将信笺折好,放进怀里。

“我听雪兰姐姐说,这六郎长得极好。”若娘说着,露出一丝嘴馋的笑容,“可是比三郎你更好看?”

金竹一听这话,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起风居的老板,挂着的是他金家的名号,但这背后老板,却是他二姐金雪兰,是他二姐当年未出阁的时候捣鼓的一个风雅之地,在这起风居的美人们,都是他二姐招来的,且一个一个的签了协议,都是自愿卖艺,有自主权,看中了哪个男人,尽管跟着去,一夜风情可以,但若是决意嫁人了,以后就不可以再入起风居了。

就因这些奇葩的规矩,起风居的老板,大家都猜是哪位风流名仕,谁都没有想到他二姐金雪兰身上。

当然,如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