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跟老师说的。”金佑安说着,轻轻的拿下金竹抓着他的袖子的手, “既然怕热,这几天就不要出去跑了。”

明日的摘花宴, 本来就不想这人出席。有个不该出现的人来了,似乎还想找这人叙旧?

金竹打了一个呵欠, “我也懒得动。你去洗漱吧,比了一上午了,你也累了吧。”金竹边说边拿过金佑安手里的扇子,“我自己扇,快去快去。”

金佑安心头有些无奈,这人是又忘记了吗?他自从重练武技之后,加之体内已经能够控制的蛊,他冷热不惧,一般情况下,只要他运转内息,自然就能够控制他身体的温度。

“你先回房,待我洗漱好了,我陪你睡会。”金佑安的声音放缓下来,也更加柔和。

金竹一听,就眼睛微亮了,哇哦,非自然人型冰块要陪他睡会,嘿嘿。

金佑安洗漱沐浴后,进了厢房,虽然年岁慢慢的长大,但是他们依然在一个房间就寝,生活。

青书苑里的两个厢房,一个是他们的寝室,一个已经被改造为小书房。他们的书太多了,特别是金竹这六年来,每次出行回来,必定回有一箱子的书,五花八门,拉拉杂杂的。

金竹带书回来,一般就是看完了就随意的摆放,金佑安忍无可忍了,三年前,亲自动手整理了,整理后的结果便是改造了本来就没有用处的厢房,专门放金竹的杂书,而重要的,有价值的,统统都在大书房里。

至于什么才算是有价值的书,三年前,为了这个问题,金佑安和躺在床榻上快要睡着但又因为闷热而翻来覆去的人争论过,后来还请了老师为他们仲裁。

这事还让老师对金竹带来的杂书发生极大的兴趣……

“是不是请老神仙为你调理一下比较好?”金佑安躺到床榻上,刚想动手将翻来覆去的人揽过来,对方已经主动的翻过来,滚到他的怀里。

抱着温凉的人型枕头,金竹舒服的吁出一口气,一边懒懒的回着话,一边闭上眼睛昏昏欲睡,“调理什么呀,那老头的药,我天天喝好不好?我这是体虚,没事!”

金佑安皱眉。

就是这个问题,六年来,他都想不通。

为什么怀里这人要一直调理身体?

这人和他一样修习武技,身体康健应该没有问题,可老神仙却是固定的年年都要来把脉,针灸,调理,各种药汤……

问老神仙,老神仙说只是简单调理,真的只是调理吗?

“灿灿,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金佑安低声问着。

“没事啦。我要睡了,我昨晚都没有睡……”金竹迷迷糊糊的说着,不耐烦的拍了拍金佑安的手臂。

别跟他说话了,他要睡觉!

金佑安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揽紧怀里的人,也微微闭上了眼睛。

如今他十六即将弱冠,身形都比怀里的人高大了好多,而这人明明已经二十了,可身形依然没有什么改变,如今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刚刚好的样子。

他抱着,空荡荡了两个月的心才似乎找到了着落,焦躁阴郁的情绪才似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日落,晚膳时间。

今晚的晚膳在海棠苑,大姐姐亲自派来了沈嬷嬷,要求必须让她这个两个月没有见到弟弟的姐姐看一看自家弟弟,所以,晚膳必须要来。

金竹笑着点头应下。

送走了沈嬷嬷,金竹转身看向灯火通明的书房,伸手招来了回廊一侧守着的阿六。

“阿六。佑安是不是这两个月都没有好好睡觉?”金竹压低声音问着,书房里的佑安武技忒好了,这耳朵灵敏的要命,还是说话小声点比较好。

“回郎君的话,主子,没有好好睡过。”阿六回答得含糊不清。

基本上,这两月,他们家主子就没有睡觉就寝过。晚上不是在打坐练内息,就是在书房处理要务,本来是五个月内完成的事情,因为自家主子的这两个月的不睡觉,都统统提前了,唐门的二长老已经写了好多封信来问他们这些侍从了,拐弯抹角的问是不是主子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金竹皱眉,没有好好睡过?难怪,说是陪睡的人,结果睡得比他还沉!他从床榻上爬起来的时候,都还没醒,平时可是他一动就立马睁开眼睛的人!

金竹看着那书房,突然间有些发愁,这睡觉就认定他的毛病怎么办?老神仙都没辙了。可是待弱冠后,佑安就要去金陵了,难道只能这样硬抗过去?

金竹正发愁的时候,金佑安从书房里出来了。

走到金竹身侧,背负双手,低头看着金竹,“怎么了?”

金竹仰头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的金佑安,叹气,“在烦你的事啊。”

金佑安疑惑,随即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我的什么事?”他都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让灿灿为他烦忧的?

“你这睡觉的毛病啊。咋办?”金竹苦恼的看着金佑安。

若说是心理创伤,也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