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听夏侯虞辩解,直接为他诊脉。

半晌后大夫忧心道:“你的脉象表明你忧思过盛,你……”

大夫本想劝劝夏侯虞想开点,又瞥见床上无知无觉的楚祯,劝慰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大夫重重叹了口气,“多多休息吧,你活着,才能等到他醒来的那一天。”

“嗯。”夏侯虞轻轻应了声。

大夫看见夏侯虞这失神的模样,再次叹气,和夏侯虞嘱咐道:“我先回去再给你拿来个药炉,你且等我啊。”

“嗯。”夏侯虞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

大夫也不敢耽搁,拔腿就往自家奔,生怕自己跑慢了回来晚了,这位虞老板要做什么想不开的事。

毕竟当初……大夫连忙摇摇头,自言自语:“不能想这么不吉利的事。”

村庄本就在偏远之地,与外界相隔。一个药炉也是村里的稀罕物。

大夫把左邻右舍都问遍了,才找到一个完好的药炉。

他除了找药炉,还额外采了些安神的草药,准备劝夏侯虞也喝些。

当他兴致勃勃来到夏侯虞的小阁楼时已经是夜晚。阁楼内点起了灯。

大夫抬头一看,二层窗前有一个人影。他想当然便认为是夏侯虞,不过很快,他便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后退。

只见最开始的那个人影,弯腰将另一个人抱起,并如操控人偶一般,与那人一起坐在了窗前,好像一起在吟诗作画。

不一会儿,夏侯虞好像又觉得还不够,俯身亲吻了无知无觉的楚祯,甚至将他整个身子架起,让楚祯坐在他的腿上,解开楚祯的衣衫,从上至下亲吻。

大夫连连后退。

最终还是壮着胆子,将药炉和草药放在小阁楼外,飞速跑走了。

第二日天刚刚亮,大夫便顶着俩大黑眼圈来到小阁楼。

恰好夏侯虞推开门,看见了大夫。

今日不是问诊日,夏侯虞疑道:“您怎么来了?”

大夫磕磕绊绊说:“昨晚找药炉和草药太晚了,见你已经熄灯,便没打扰,今早怕草药被虫吃掉,赶紧来看看。”

大夫说“熄灯”二字时,特意瞟了眼夏侯虞的脸色,发现夏侯虞并无异样。

夏侯虞如常道谢,拿着药炉和草药进了阁楼。

大夫战战兢兢跟在身后。

他如常为楚祯诊脉,在夏侯虞看不见的角度,悄悄检查楚祯的身体。

果不其然,楚祯的一侧锁骨下有一处紫痕,再看其他部位,有不同程度的泛红。

大夫眼睛一转,立刻喊道:“虞老板,楚祯此处怎么弄的呀?”

夏侯虞立马来看,看见楚祯锁骨下的痕迹,蹙眉道:“不知啊,难道是蚊虫叮咬?”

夏侯虞的神色丝毫看不出异常。

大夫的心反而沉了下去。

看来,前段时日在楚祯身上发现的几处青紫,还真不是躺卧太久的缘故。

“你们昨晚几点睡下的?”

“二更前。”夏侯虞不知大夫为何如此问,但还是回答了。

“没唬我?”

“这种事情为何需要唬人?”夏侯虞也警惕起来,蹙眉看向大夫。

大夫继续问:“你今早醒来,有没有哪里不适?或是感觉异常疲乏?”

夏侯虞细细琢磨:“有一些。”

“你把手伸出来。”

夏侯虞听话地伸手。

一番诊脉后,大夫轻叹一口气,看看床上的楚祯,又在夏侯虞不解的脸上停留片刻,终道:“只是……太过忧思,那堆草药里有安神静气功效的,你定要每日喝。”

夏侯虞:“好,多谢惦念。”

大夫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走了。

夏侯虞目送大夫离去的背影,直到大夫的身影消失,他才回去重新去看楚祯锁骨下的紫痕。

这痕迹自几天前,他便在楚祯身上发现了。

当时大夫十分遮掩,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不是躺卧而是蚊虫。夏侯虞便确信是他对楚祯照料不佳,让楚祯躺出了褥疮。

可是今日大夫不正常的神态,让夏侯虞觉得此紫痕并不简单。

所以今夜,他决定守夜。

烛火摇曳,夏侯虞强撑精神,盯住楚祯。

一夜无眠,夏侯虞睁眼到天亮。

此夜并无异样,那青紫或许真的只是未发展成褥疮的淤痕。

夏侯虞揉揉泛痛的太阳穴,站起身为楚祯擦拭身体。楚祯的衣领被解开时,夏侯虞的手突地顿住了。

他的眼睛也倏然瞪大。

他看见楚祯自脖颈向下,满是青紫色的痕迹。

明明……他明明一夜未阖眼。

大夫被急匆匆喊来,刚一进阁楼,便看见面色沉重的夏侯虞。

“楚祯醒来了?!”

“不是。”夏侯虞沉沉道,走到楚祯面前,散开他的衣襟。

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