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回到青书苑的书房,阿六已经送来了府衙送来的急信,已经几封拜帖。

“主子,小郡王已经连续送来了三个拜帖!说是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请你吃酒。”阿六恭敬说着。

主子的拜帖每天都是一堆,哪怕主子从不接,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送来各种各样的拜帖,请帖。

唐远之沉默的看着书案上摊开的小画像,目光幽深,却是透着温柔和深深的痴迷。

阿六偷偷的瞄了一眼,就忙垂下了头,果然是金家的三郎君的画像!

“告诉小郡王,若是他不能从麻烦中抽身而出,那他就不必前来见我了。”唐远之慢慢的合上画像,一边轻淡开口说着。

“是!”

“宋玉书那边要仔细调查。”唐远之拿过一旁的急报,一边打开,一边下着命令,“他是二房嫡子,但他在宋家地位不低,只怕比宋青珂还要得到重用。”

“是!宋玉书也有送拜帖来。”

“扔了。”

“是。”

唐远之翻看急报,却是来自江州府的关于铁矿突然塌方,一百几十人压在了铁矿之下!

唐远之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时候,铁矿塌方了?

“阿六,拿着我的拜帖去见魏琛魏大人,说我午后请他喝茶,让他在起风居的茶室等我。”

“是!”

金陵,九味楼

在金陵,若是想喝茶闲谈风月,起风居是个好地方,而若是想看美人歌舞,揽月馆你必得来,而若是想尝尝金陵的美食,已经开了几十年的九味楼是唯一的去处。

九味楼的位置也极好,比之靠近郊外的起风居,西门的揽月馆,九味楼就在金陵的最热闹的马球场,世家门阀最喜欢的清华林不远之处。

此时的九味楼的隐蔽的包间里,赵霖正在慢慢的泡茶。

坐在赵霖对面的瘦削老头,目光阴沉,神色不虞。

“苏老不必心急。”赵霖放下了茶壶,双手端起一杯茶,递给了对面的苏相,苏家如今的掌权者。

“驸马爷倒是沉得住气。”苏相接过茶,冷哼一声。

“如今我儿赵景渝与苏公子一般,于仕途已经无望了,赵家如今靠我撑着,若我还是不能沉得住气,如何应对那唐远之,如何应对那步步相逼的皇城李氏?”赵霖说着。

苏相冷哼一声,转开话题,“皇庄那边准备好了?”

“不错,江州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赵霖说着,端起茶,慢慢的喝着,一边低声开口,“宋相那边不必担心,他虽然野心甚大,但如今的局面,他也清楚得很,唐远之不除,李氏压不下去,那么,我们这些大氏族,就必定会有更大的麻烦!”

没错,苏相眼眸阴冷,虽然恨极了眼前的赵霖!明州一事,他苏家是被算计了,但……眼下他们的仇敌是一样的!

“金家三郎金竹,还没有消息?”苏相低声问道。

“是。只怕在唐远之进入金陵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赵霖皱起眉头,不管他们的人怎么寻找,找到了金家,但是,金家三郎却一点踪迹也没有!

“既然他在意那金家三郎,找不到金家三郎,也可以从金家入手!”苏相盯着赵霖,微微眯起眼,“但为何你们却没有动手?”

赵霖放下茶杯,看向苏相,神色凝重,“此事,也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嗯?”

“我和公主都想对那金家下手,但那金家每每都能从我和公主所设置下的陷阱中逃脱出来,且,从他们的手法中,我找不到任何唐远之动手的地方!似乎,他们金家本身就有抗衡我们的能力!苏老,你见识广博,你对那潍城金家可有听说过什么?”赵霖神色凝重的问道。

——他们一开始似乎就忽略了金家。但这几年来针对金家的动作不断,不管是他还是公主,亦或者是宋家,那金家每每都能逃脱!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运气,但,几年来都是如此。而回过头来细细一想,能够从当年那种毫无破局处的可能中救回唐远之,救回唐敬奉,金家又岂是一个普通的商户?!

赵家族老都未曾知道金家,而他能够再请教的人唯有他的父亲赵城,可父亲赵城已经与他断绝关系,宋家那边也对金家一无所知,如今就指望着苏老了。

却不想,眼前的苏老也是皱紧眉头,一片茫然神色。

“潍城金家从未听说过,若是隐世大族,也不是没有可能。”苏老喃喃说着,看向赵霖,“你去问过你父亲了吗?”

“父亲不肯与我说话。”赵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

苏相微微点头,也是,十年前的事情,赵城就极为盛怒了。

“我会留意,若有消息,我会告知于你。”苏相转开话题说道。

“除了皇庄,江州,还关于魏琛主导的户籍改革一事,”赵霖转开话题,眼睛微微眯起,“魏琛虽然难以对付,但户籍重新造册,却非是魏琛所能完成。”

苏相看向赵霖,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