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比试,我最高炼制丹药乃三级,但是我并没有炼制完所有三级丹药,心中没底。恐最后抽查考验的是自己从未炼过的。”

江兰宜双手握拳,眼睑落下,“我怕给云溪真人丢脸。”

云溪真人虽未收她为徒,但是这几十年悉心教导,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当做未来徒弟在培养的。江兰宜自己心里也大约有数,是以学习中从不敢懈怠。

宋元喜:“……”

这是什么逻辑?难道非要将所有品种的丹药都炼制一遍,才能够不紧张?

他想起前世高考前夕,班级里的某位学霸,明明成绩已经很好很好,却还是拼命复习刷题。他不懂,但是这勤奋劲儿,也合该最后人家上清北。

此时此刻,宋元喜忍不住想:那学霸该不会是高中三年,把所有考试题型都做了一遍吧?

“江师叔,你是怕输吗?”宋元喜忍不住问。

江兰宜却是摇头,“沧澜界人才辈出,优秀的炼丹师数不胜数,我不过刚入门。此次门派大比,输是一定的,只怕自己输的太难看。”

宋元喜直接就笑了,“江师叔,你连输都不怕,你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什么?”

“人无完人,我们做事凭得是一颗良心。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迎接最好的结果。放宽心,缘来缘去,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江兰宜被安抚,渐渐走出心焦恐惧的情绪,等她重新镇定,回想自己这几日的状态,忍不住笑了。

“元喜,我虽已筑基,心境却是不如你。今日多谢。”

江兰宜恢复以往,专注于研究炼丹手札,宋元喜不便打扰,遂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心里喜滋滋,高兴之极,“我出息了啊,我竟然能够开导师叔了,啊哈哈哈……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哟,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呢。”

眼前休息室门忽然打开,贺满从里头走出来,倚靠在门边说道:“元喜,我听闻你闲得发慌,到处溜达串门儿,怎得!你贺师叔这里是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贺满早听说宋元喜到处跑,他闲着无趣,欢快的等待着对方到来。结果等啊等,等啊等,等的花儿都谢了,宋元喜这小混蛋竟是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宋元喜觉察到气氛不对,本能求生欲上线,一把抱住贺满的手臂。

“贺师叔,瞧你这话说的,元喜最想去串门的就是你这里了。不过那日正欲过来,却碰见万海峰其他师叔,说是长老正在教导你,我哪敢打搅!”

贺满顿时心虚,想到那日长老过来对他一顿骂,让他花些心思在炼器上,再整那些阵法之类,回头直接踢去无回山。

“贺满,你若是再备懒,我定罚你禁闭十年。”离去前,长老恨铁不成钢。

“咳咳~不提此事,今日遇上,你且随我进去,我给你看好东西。”

贺满直接将人一搂,拐进自己休息室,然后兴冲冲展示自己的多年研究成果。

宋元喜第一次见到有人将炼器玩的这么花,只见一只小金锤上,刻画了十七八个阵法,且阵法中还有奇妙的符文,再往下看,小金锤的握手柄处,有一个凹槽。

贺满得意介绍自己的本命锤,“我炼气十层时就, 等我筑基后,该如何锻造我的本命锤,金锤是必定的。但是普通的金锤如何配得上我贺满……终于有一日,我想到了!我学习阵法多年,何不学以致用,将阵法融入炼器锤中?如此再一想,阵法可融,那符箓亦是可以……”

“贺师叔。”宋元喜忽然打断,指着手柄处的凹槽,忍不住小声问:“你莫不是要告诉我,这个凹槽,是喂丹的?”

“知我者,元喜也!”

“……”

“我特意去赤霞峰找云华真人,厚着脸皮求了十天十夜,才终于得他垂怜,赐我适合喂养炼器之丹药!至今,我已喂我的本命锤,服下数百枚丹药。”

“!”

离谱,就尼玛离大谱!

宋元喜简直要被贺满的骚操作震住。待听到对方投喂的丹药皆是出自江兰宜之手,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这两人,究竟是怎么熟悉起来的?

“江师妹这人仗义,我有所求,她从不推拒。且炼制丹药的花费不高,是我能承担得起的。”

宋元喜却忽然想到,当年涂山秘境内,江兰宜对炼丹的奇思妙想。如今再看贺满的炼器锤,他恍惚中有了诡异般的体会。

就好像一直悬着的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互为试验对象,还……挺好!

“我如今不过摸索,等我的本命锤有了新突破,元喜,待你筑基后,可效仿我。”贺满毫不吝啬分享自己的成果。

宋元喜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觉得对方很厉害,于是竖起大拇指夸赞,“贺师叔,你是最棒的!”

敢这么折腾自己的本命锤,这份勇气,也是没谁了且贺满这个乐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