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偷瞄他一眼,欲言又止道:“……我还没说要到海城发展呢。”

虽然楚独秀想过,如何处理好行李,私下还跟王娜梨聊过租房,但她听他给建议,又生出一丝别扭及叛逆,不想被人拿捏住,仿佛她进入善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北河、路帆等人问起,她肯定坦然地回应,但面对谢慎辞,难免有点扭捏。

谢慎辞叹息,致歉道:“对不起,但善乐想在燕城或文城建立分部,还需要一些时间。”

“……”

不远处,程俊华已经完成拍摄,工作人员调整设备,呼唤北河和楚独秀,来到镜头前做准备。

谢慎辞瞥见挥手的摄影师,不好再扣着她聊天,说道:“最近录制太忙了,加上演播厅偏远。海城有很多值得游览的地方,跟燕城和文城的风景不一样,搬来就有时间去逛逛,市里和郊区都有,好吃的地方也很多。”

“这……”楚独秀微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又觉嗓子干涩,突然说不出话。

她想问有时间去逛逛?跟谁逛?

其他老板都聊事业,他怎么开始聊观光?

但问这种话有点暧昧,或许他是好心推荐,或许他是计划公司游玩,不该胡乱联想和引申内涵,搞得像在共同勾勒未来。

主要他兴致盎然,不停歇地规划着,具体到吃穿住行的细节,恨不得明天就要启程了,自然让她心生赧意、不好答话。

简单又纯粹的真诚,无疑最能叩动人心,没掺杂过多阴暗私念,就像童年暑假打游戏。

灼灼的阳光、苍翠的树影、喧嚣的蝉鸣、冰凉的西瓜,舒适地缩在家里,摆弄老旧游戏机,不会特意制定胜利目标,优哉游哉地玩耍着,却发自内心地惬意。

他说话时就给她这种感受,仿佛结伴出行、自在环游,就会很开心,没更多目的。

没准类似他喜欢徒步,别人不理解,但他很畅快。

她来不来海城,她的存在本身,有必要被他如此期许么?

楚独秀胸腔内有火苗摇曳,连带热气蒸腾而上,耳根都快发红发烫。

她不敢深究答案,故意将其放置在一边,用支支吾吾来掩盖心慌,回避很多蛛丝马迹、细枝末节。

摄像机边,北河拍摄起广告,有人招呼楚独秀。

谢慎辞提醒她过去,他临走前轻抿唇角,却仍然泄露一丝笑:“等到一切落定,期待跟你共事。”

◎曾经踉踉跄跄,现在羽翼渐丰,她终于振翅翱翔。◎

恍惚间,楚独秀忘了,自己有没有回应谢慎辞,便稀里糊涂地走向编导。

她拿到写满广告词的卡片,匆匆扫一眼文字内容,这才缓过神来,转头偷看某人。

走廊里,谢慎辞陪同铃果视频的高层离开,只留下苍劲如竹的背影,在人流涌动中分外显眼。他们没在此停留太久,又要前往下一站地方。

一扫先前的小学生形象,变回善乐文化的大老板,当真是七十二变。

楚独秀睫毛颤动,她垂眼认真背诵,快速记忆起广告词,这才挥去那抹悸动。

拍摄结束后,三人处理完一堆杂务,终于得以回到演播厅。

场内,六名选手正在按序表演,时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

每名选手表演结束,会有笑声代表点评两句,给其他选手一些准备及休息时间,也让被放在二层的楚独秀、北河和程俊华闲聊两句。

“刚好,没错过太多,还有一半人。”北河道,“据说,过两天铃果活动,就我跟路帆几个,两位都不参加了?”

北河方才跟铃果的人交流,就是由于未来的线下活动。

楚独秀惭愧地低头:“是的,那天我得飞回燕城,学校就要开始答辩。”

程俊华开玩笑:“也对,考公还要毕业证。”

北河询问:“大佬是有其他活动?那个电影项目?”

“没,那个我没有接,家里人过生日,才赶着回南城。”程俊华轻叹,“这段日子飘在外面,好长时间没休息了,估计要缓缓再工作。”

《单口喜剧王》录制相当熬人,大家都想结束后放松片刻。

“明年不敢来了。”北河调侃,“跟我们上季一样,摧残了好多人才。”

程俊华苦笑:“明年得攒新内容过来,年轻人提升太快,我精力真跟不上。”

楚独秀:“大佬说,明年他要做新人王。”

北河:“可以,人人都称王,轮值董事长,善乐新鲜出炉的企业文化嘛。”

场上,第二轮擂台赛竞争激烈,不少选手都是拿满四灯,完全靠观众投票来比拼。

没过多久,六名选手表演完毕,连带排名都被公布。

路帆作为老将,在疲倦选手中杀出重围,拿下最后一个四强席位。

“恭喜路帆成功晋级,进入决赛四强席位!”

台下观众传来欢呼。

路帆闻言一怔,接着眼角带笑,照旧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