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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女子和狗东西置气。你看你,脸色不好,人也瘦了,明日我让贱内做些你爱吃的淮扬菜送来,她这半年手艺又灵了不少。好了好了,你快躺着休息,我得赶紧回去把案子结了,那就先告辞了。”
宋启睿一走,朱丹听脚步声确认下了楼,关上门,猛地噗嗤笑出了声。
顾越珒觉得她笑的没头没脑,严肃道:“你笑什么?”
朱丹道:“我在笑刚刚那位警长。他呀。”她掰了掰手指头,“他方才一共说了七句‘他娘的’。”
顾越珒石板一样的脸骤然裂开了,抖了抖肩膀,跟着噗嗤笑出了声。
朱丹咯咯笑道:“他要是再待上一会儿,准保我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我现在就怕到了晚上眼睛一闭,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
顾越珒替他解释道:“宋厅长从前当兵的,说两句脏话是很正常的,现在收敛多了,大概只有急了气了恼了才会口不择言。”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同时想起了什么似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同时想起了什么似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朱丹走到床边,望着他试探道:“你当真等着我打针呢?”
顾越珒也看着她的眼睛,诚恳道:“当真。”
“你……你可别后悔!”
说完就开始划火柴点酒精灯,跟他置气似的默默背着他消毒针头,之后有模有样地捏着钳子将针头嵌入注射器,转身命令他将袖子卷起,直到露出上臂。
他不说话,始终默默配合。
朱丹望着眼前肌肉紧实的臂膀,捏了捏,拍了拍,弹了弹,心里直泛嘀咕。
顾越珒冷眼看着她不太寻常的操作,又是期待又是恐惧,他是知道她昨夜临时抱佛脚学了一夜,也知道在昨夜之前她对医学一窍不通,但她既然为他刻苦学了,他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此情此景,他突然想到了老爷子,一个叱咤风云的青帮老大被自家五姨太在屋里打针打得嗷嗷直叫,或许,顾家的男人终究是难逃此劫。
他这么想着,记忆里老爷子的叫声与自己的叫声重叠到了一起。
朱丹连忙拔了,紧张道:“呀,好像扎错了。”
他缓了一下神,还没来得及开口,新的一针又扎了下去。他咬紧了后槽牙,不允许自己再叫出声来。
朱丹对他的表情很是满意,缓缓推动注射器。她想,打针也不是多么难的事,看,第二针就不叫了。
拔了针,她见他开始拉袖子,制止道:“慢着!马上还有一针10l葡萄糖氯化钠呢。”
“……”
第二天临到中午,宋太太果然是出现了。齐耳的短发,薄刘海吊在柳叶眉上。身后跟着一道来送饭的佣人。赵妈一手提着一个食盒,密实盖着,但那香气盖也盖不住,直往人的鼻孔里钻,勾着肚子里的馋虫作怪。
宋太太简直白得不寻常,白漆喷得人一样,她又偏偏穿着白旗袍,脖子上围着一圈珍珠项链,白丝袜,白皮鞋,白成了一团云,走起路来也是软绵绵的,坐下来,一只手臂支着下巴颏,右腿自然搭到左腿上,露出一大截葱白的肉,宛如西施舌蛤蜊开壳时吐出的一团白肉,诱着人去看。她一坐定更觉热,从包里取出一把折扇急急地摇着手腕,扇面写着“玉”字,力透纸背,反面也映出一个“玉”字。
朱丹凝神望着她,脑袋里霎时迸出两句谪仙人的诗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朱丹睫毛一颤,宋太太便成了她心里的玉环,也穿着云裁的衣裳坐在那里,身上淌着玫瑰露珠一般的汗。
宋太太自己坐着歇息,吩咐赵妈把食盒里的菜一样样小心端出来,不许洒汤,不许破坏卖相,一通叮嘱,赵妈嘴上应道:“好的太太,是的太太。”
宋太太这才放心拉起家常,问他:“身体可好些啦?”
顾越珒道:“本就不是什么大病,休息两日即可,也是快好了。”
宋太太擦着头上的香汗道:“什么大病小病,但凡生个病都是遭罪的,你说是吧。”
顾越珒点点头。
宋太太又道:“我昨日白天在陈太太家打牌,刚好你三妈妈和五妈妈都在,她们是提也没提你生病的事,不然这牌是打不下去的,就不该打,我最后输了五万块,陈太太也输了不少,输的我心肝疼,启睿晚上回来道你生病了,让我来探望你,我虽是气她们气了一夜,一大早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做这顿饭。”
宋太太又道:“我昨日白天在陈太太家打牌,刚好你三妈妈和五妈妈都在,她们是提也没提你生病的事,不然这牌是打不下去的,就不该打,我最后输了五万块,陈太太也输了不少,输的我心肝疼,启睿晚上回来道你生病了,让我来探望你,我虽是气她们气了一夜,一大早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做这顿饭。”
顾越珒宽慰道:“宋太太勿气,所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她们也不是平白无故一道这样好运。”
宋太太倾了倾身子,八卦道:“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