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

事发突然,胡彬握着绣春刀的断臂落在地上,随即从截断出渗出血迹,沿着地砖的缝隙蔓延开来。

“是谁?”

“怎么回事?”

“谁在动手!给我站出来!”

在场众人当中,修为最高的武林盟主孔嗣广最先发现异常,骤然转身,看向门外。

随即,拓跋和朔与其他众人,纷纷转身,注目凝望。

前来之人,是一位极为年轻的青年。

朗眉星目,目光平和,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状,却令人无端感觉压力的气息,即便此人面无表情,但不知为何,似乎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他情绪中的一抹不悦。

在樊家濒临颠覆之际,姬昊天赶到了现场。

死寂。

偌大的王府大院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警惕的盯住了这位忽然驾临的青年。

“混账!你居然敢暗箭伤人!偷袭于我!”

胡彬断去右臂之后,左手在右胸连点几处大穴,封闭了经脉,随后内力催发,伤口逐渐止血,虽然如此,但是创伤传来的巨大疼痛,仍旧让胡彬难以承受。

“嗡!”

绣春刀嗡鸣,在地上一跃而起,握在了胡彬的左手当中,随即,他迈动脚步,向姬昊天逐步逼近,神色狰狞:“你可知道,伤了我的下场?”

胡彬上前,但拓跋和朔却眉头紧锁,不发一语。

他认识这张脸庞,或者说,这是一张,让他终生都难以忘却的面孔。

若不是这人,恐怕如今坐在禁宫当中大宝之位上的,就是自己了!

拓跋和朔从原本唾手可得的九五之尊,跌倒如今的万丈深渊。

都是拜这人所赐。

如此剧烈的愤恨,他怎能忘却?

“伤你?你未免把自己的结局想的太完美了一些。”

姬昊天微微眯眼,气焰高涨的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非但没有一丝怯意,反而如同猛兽在看待猎物一般,饶有兴致的开口道:“看来,今日策划闹事的几位主使人,应该也到的差不多了。”

“你找死!”

胡彬瞧见姬昊天眸子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当即勃然大怒道:“我在跟你对话!你居然敢置之不理!聋了吗?!”

这个青年,未免太狂妄了些,此刻,燕京武盟的众多高手齐聚此地,而这个青年,不仅伤了自己,居然还彻底将自己无视了!

“兀那小儿!着实狂妄至极!”

孔嗣广目光一凛,侧目看向了拓跋和朔:“朔王,你一声令下,我现在就命人,将樊家抹杀,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一同陪葬!”

“不。”

拓跋和朔微微摇头,声音低沉:“静观其变,切莫轻举妄动。”

“什么?”

孔嗣广感受到拓跋和朔明显有些瑟缩的态度,眉头微蹙。

他不明白,为什么今日拓跋和朔已经决意抹除平西王府,而且已经对于西境军权虎视眈眈,此刻,却因为一个青年的到来,而变了颜色。

“小子!你今日伤我,可是为了保住平西王一族!”

转瞬之间,胡彬已经踏步走至姬昊天身前,面目狰狞,杀机毕现。

“怎么,你是觉得,我保不住樊家一脉?”

姬昊天听见胡彬的质问,微微一笑。

“恩公!今日之事!你万不可参与!”

樊勋彰听见这个回答,眉目间闪过一抹紧张:“如今,这些贼子亡我樊家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你速速退去!不要引火烧身!”

樊勋彰开口规劝,是因为姬昊天救过他父亲的性命。

可是他心中也十分清楚,恐怕姬昊天今日踏足王府,再想活着离开,谈何容易?

“笑话!今天这个无知小儿已经暗箭伤人,偷袭了我,还谈什么活着离开!”

胡彬一声咆哮,怒视姬昊天:“今日!我定然要将你碎尸万段!”

“四肢健全的时候,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此刻喧嚣,未免聒噪了些吧?”

姬昊天微微一笑,语气充满揶揄。

从进门开始,姬昊天的神态就无比从容,不论是话语还是态度,始终异常稳健,掌控全场。

一旁的孔嗣广并不认识姬昊天是何许人也,看见他如此狂纵傲慢,心中也生出了一股不悦,凭区区一己之力,居然想要在武盟手中救下平西王府,痴人说梦!

若不是拓跋和朔没有发话,恐怕他早已经冲杀上去,将姬昊天教训一番了。

“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死亡可以来的多么突然!”

胡彬没有那么多耐心跟姬昊天纠缠,既然对方如此不识趣,他也失去了所有耐心,准备将姬昊天一举袭杀。

“刷!”

绣春刀挽出一个刀花,胡彬周身开始释放出缕缕杀气,得益于他多年的武道精修,此刻杀气外溢,周边的空气都似乎被搅动一般,氤氲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