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相信那个传闻?」唐师问。么弟自几年前祖母过世,就没有亲人疼他了,对祖母说过的话特别上心也不是不可能。

唐麟没说话,把头转的更过去一点。

「谁都好,就是不要碰齐契。」唐师说,b刚刚的语气还要急,要说他告诫唐麟店长很危险,是因为这会为家族带来麻烦,那名店长的作风一向是不动声se在暗地c作,也许现在对唐麟没有做什麽,但难保在背後不会有什麽作为。

但齐契又不同了。

无论如何,都不要碰齐契。

「你就是这麽胆小,才会变成这副废人模样!」唐麟听不下去,心中一口在阿契手底败北的怨气一口气砸向自己无辜的大哥,「唐家为什麽会有你这样的废物!连区区一个店员都会害怕!」

唐师眨了眨眼,手上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这样的话他听多了,早就学会习惯,反正他在唐家生活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要讨好唐家。

他只是想要有个容身的地方,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睡去的地方……也许再奢侈一点,求一个百年之後可以安然入土的宗祠。

「阿麟,真的不要去碰齐契。」唐师无视了唐麟口中所说的「废物、废人」,迳自苦口婆心的说道,唐家无义,不知道唐麟愿不愿意懂。

「齐契要若只是区区一个店员,你又何必狼狈逃跑?」

唐麟一噎,「这……这你不用管!」

「我必须要管!」唐师皱起眉头,「唐家不是让你玩王家游戏的地方——」

「不要因为你自己在烂泥里就想拉着我一起下去!」唐麟怒斥,唐师一个没注意,急踩下煞车,黑se轿车停在红灯前方。这让唐麟更加不屑。

连个红灯也要停,奉公守法的人只会沦为法律之下的牲畜。

唐麟还记得,幼年时候,他最ai跟着唐家长子到处乱跑,一颠一颠的,整个唐家没有人肯出借自己x襟,只有唐师愿意俯身抱他入怀中,x口温度,暖如炎火。

只是那时候的他,自然也不懂,为什麽其他兄姊总是在背後发出刺耳笑声。

记得是那次吧。

唐麟眯了眯眼,他那时三岁多,正黏着唐师的时候,有一日夜半恶梦惊醒,想找大哥,0索着到了记忆中唐师位在家中角落偏冷的地方,拉开门。

迎接他的却是满室血腥,还有手上提枪的错愕大哥。

唐麟打自那时就隐约知道,跟其他金贵的兄姊b起来,这个大哥很不一样。

对唐家囝仔来说,杀人放火不过小事,只是杀人是低贱中的低贱,唐师一个唐家长子,怎麽可以亲手去碰那些wuhui?

隔日,他夜半高烧,大概是被前一天的景况吓得不轻,烧不退,这个与众不同的大哥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他,开着车往医院去。

只是自那时候起,唐麟就再也未觉得唐师的x怀温暖过,不过低贱卑微一介仆从,何以有能得唐家么子青睐?

小少爷,莫傻,大少爷不过是唐家捡回苟延残喘的命。

小少爷,别像你大哥那样。

唐师?唐师不过是b起仆从多了姓名。

予其唐家姓氏已经是便宜他了。

他与唐师渐行渐远,唐师并未追上他,在他的底层做他的烂泥,唐麟想着,他不要永远被踩在地面。有一天,他也要那些所谓兄姊对着他跪拜,送他成为唐家家主。

「就算是烂泥,也是唐家的烂泥。」沉默片刻,唐师开口。

生是谁家人、si是谁家鬼,无用之人是粪土、si後亦无土。

唐宋元三家作为一个国家的三分主心骨,家族之事就是如此,能用就用,就算是废了——譬如说他自己,也会成为众人下属。

毕竟残疾的狼崽胜过狗,人也许不好使,但是血脉仍胜一筹。

「听我一回。」唐师低声说,唐家无义,不会顾及亲人情面,也没有道义可言,但曾经也有人皱起形状姣好的眉头,对着他说:「师,你是石头迸出来的唐悟空对吗?怎麽唐家无义,你却如此?」

唐麟紧闭着唇,半点声音都不出。

「年纪尚小,称王太早。」

唐麟的眸子微微瞠大。彷佛看见了第二个齐契。

宋词在班级里,看向空荡的几个位置,分别是唐麟跟他六个跟班,也就是路子渊那几个。

他一整天脑袋里想的都是唐麟为什麽没有来学校。

不是担心唐家子弟辍学,而是担心唐家子弟又离开校园去祸害人间,尤其是阿契,依照阿契的个x,说什麽都会打断他们手脚,然後店长又会生气,因为销案很麻烦。

路子渊他们宋词倒是不担心,毕竟已经被打断手脚送医院,再怎麽样,没有个两三天没办法出院。

随着学校放学钟声响起,宋词打了电话去店里,听见店长正在训斥店员二号的声音,阿契!你又打断人腿脚!店长、对不起!

嗯?打断人腿脚?为什麽打断人腿脚?有人去找阿契寻仇?唐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