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或的拒绝少年似乎并不意外,转而提议到附近的客栈小坐,众人不好一直推辞,便应了下来。

包厢内

摆得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看得风铃儿瞠目结舌。

她可真是很久没吃这么…嗯…富足了。

她摸了摸半饱的肚子,又看了看周围一个劲儿说客套话的成年人,暗暗拽了下师姐的衣袖,俩人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无奈。

“真是对不住周公子,家姐最近脾气有些不好,还望见谅。”

“唐公子言重了。”

弈清嘴角带笑,漫不经心的说道:“许久未见,唐姑娘倒是越发性情了。”

少年放下手中茶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没人搭理他,无措的端起杯子,又放下来,最后只能叹口气,自顾自的说下去:“实不相瞒,家姐她…其实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在场的除了风铃儿哪个不是人精,便是容易轻信他人的越茹灵也察觉到少年刻意的亲近之举。

【说白了…】越茹灵夹起一块水煎肉,【哪有人上赶着要给钱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另有所图。】

周或不欲顺着话题聊下去,风铃儿和越茹灵只顾着挑不占胃的吃,弈清与唐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便是想看乐子,也不能真让人下不来台。

“唐姑娘身边确实多了不少侍卫。”

见有人给台阶,唐公子明显松口气:“弈清一路走来,应当能看见满街的喜字。”

弈清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我记得前些日子恰好是后土娘娘的诞辰,往年趁着这吉日结亲的也不在少数。”

唐小公子摇了摇头:“今日不同往日,往年那是拜过帖纳过吉,是早早就定下了日子的。如今则是适龄女子匆忙许配人家,连三书都不齐。”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一个练邪功的采花贼造成的。”

【哇哦。】风铃儿端起茶水冲淡嘴里的油腻,感叹【真是跟着主角走,剧情哪都有。】

在她的印象中从未听闻这座城池的名字,更遑论这不知所云的采花贼。

谈到那淫贼,少年有些愤愤:“那人短短几月就祸害了我城近十位未出阁的姑娘,害得多数女郎惨遭羞辱自寻短见,便是及时能救下来,也终日以泪洗面,悲苦难安。不仅这里,周遭的几座城镇也发生过类似之事,牵连人数之广,难以想象!此人恶行累累,其罪当诛!”

少年气得眼角通红,紧攥的手背青筋暴起。

弈清将折扇压向少年握拳的手:“唐公子冷静。”

他接着道:“照你的话说,采花贼多是欺辱未出阁的姑娘,是以城内门户才着急的将姑娘嫁出去?”

少年眼角依旧带红,面色倒是平静些许,他点了点头:“没错。”

风铃儿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一上岸就有那么多姑娘给他俩扔手帕,却少有男子搭讪师姐。】

她将喝完的杯子放下,坐在旁边的周或很自然的接过,重新倒满放回到她面前,“所以…这就是令姐当街抢人的缘由?”

提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唐姑娘,少年明显羞愧不已:“抱歉,此事确为家姐失礼。”

弈清收回折扇,疑惑道:“以唐姑娘的身世样貌应当有不少青年才俊争着上门提亲才是,怎会至今都未定亲,还是说…”他笑眯眯的暼了一眼周或,“真就命定的良缘,非周兄不可了?”

弈清说着正经事都不忘恶心一下周或。

周或眉间微蹙:“妄加猜忌,有损姑娘名声,弈清慎言。”

弈清压住嘴角的坏笑:“是某失言了。唐公子不要见怪。”

少年摇了摇头,表示无碍:“家姐所行有过,我无意辩解。但也请各位不要误会,家姐本性并非如此。”

“只是最近采花贼的事让她颇为忧心烦躁,尽管父亲派了不少侍卫保护,也无济于事。母亲也曾劝说她择一良婿,早日成婚。奈何家姐心高气傲,满城的公子无一人能入她的眼,这才一直搁置至今。”

“家姐总说,成婚是一辈子的事,若真因为这等荒诞无稽的事而草草做了决定,那她还不如见一见采花贼。”

少年颇为沉重的叹气,似乎对自家姐姐的任性妄为感到无可奈何。

周或越听越觉得不妙:“唐公子不会是…想让我与令姐成亲吧?”

“不不不,当然不是!”少年连忙摆手否认,“…不过我确实需要几位帮个…小忙。”

“在下洗耳恭听。”

“因为牵扯甚广,家父与其他几位城守极为重视,想尽快将这歹人捉拿归案,几番调查下发现,此人所害女子大多为阴年阴月所生。”

“哐当!”一声脆响。

风铃儿拿在手中的茶盏打翻在案。

她白着一张脸,讪笑道:“抱歉,杯子有点烫。”

周或隔着衣袖摊开她的手掌,其手心处并无红肿,他扶起倒下的杯子,更是触手冰凉,他面无异色,平静的收拾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