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说:“试好了,就是腰有点松。”工作人员立马上来,“程太这边请,让师傅给您量一下尺寸,务必在明天下午之前把礼服改好给您送到府上。”池欢说好。走之前看一眼叶瑾华,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叶瑾华不甘示弱的看着她。池欢,但愿你明晚过后还能这么嚣张。晚上回到澜庭居,程仲亭不在,池欢翻来覆去睡不着。深夜程仲亭回来了,池欢都没等他去洗澡就把他抱住。程仲亭看她皱着眉挺纠结的样子,“怎么了这是?白天不都还好好的吗?”池欢想了想,摇头,“没事。”程仲亭拍拍她后背,让她先去睡。银行已经放假了,池欢部门要到初八才上班,银行喜迎开门红。这几天就闲下来。博宇的年会是在晚上,下午她没事就陪何丽娜去产检。何丽娜所有指标都很正常,池欢虽然一开始还有点担心她身体,但这会儿都忍不住期待她肚子里的宝宝了。何丽娜说,“你别瞎操心我了,妈妈从小能吃苦,身体比你们小姑娘还要壮实!”而且医生说,像她这种四十七八岁的高龄产妇,每年医院都会来不少,她的情况算是最好的,整个孕期连个孕吐都没有,除了脚踝有点重,整个人的状态就跟没怀孕似的。产检完出来,母女二人买了烤红薯边走边吃,何丽娜小声问池欢:“你俩是不是在避孕,怎么还没动静?”池欢手上一顿,有些小沮丧,“这种事情跟心情有关吧,今年家里发生那么多事,我和仲亭也没有多开心。”何丽娜叹气,安抚女儿:“你也放宽心些。”走了一段,何丽娜又道:“前阵子你亲妈找过我两次。”池欢也不意外,“是不是叫你跟我断绝关系,还给你拿钱?”“嗯,我让你爸用扫把把她打出去了!”何丽娜无语得很,“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要是她,和女儿分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认回来了,哪里还能去干那些毫无道德羞耻的事?”池欢:“我没认她。”何丽娜嘿嘿,“口误口误。但是欢欢,你要想认她的话妈妈也不会生气的,毕竟你的生命是她给的。”池欢没再说什么。她们之间,也就仅仅只剩下这点纠葛了。如果有得选,池欢一定不会选择自己的生命是她给的。晚上博宇年会,池欢送何丽娜回家没多久,程仲亭的车就来接她了。池欢是在妈妈家里把礼服换好再下楼的,外头罩了件长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今天程仲亭打了蝴蝶结,比平时更隆重些,让池欢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但路上他一直在讲电话,除了一直握着池欢的手,都没什么时间跟她说上话。到了酒店,程仲亭才把池欢介绍给了公司众高管和股东,人就被几个长辈叫走了。临走前程仲亭叮嘱她:“有事叫我,找不着我就打电话。”池欢笑眯眯的:“你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程仲亭当着在场那么多人,双手捧着池欢的脸在她嘴上亲了亲。池欢脸颊霎时红了,程仲亭却很是高兴,捏捏她下巴,“走了。”两人这些旁若无人的亲昵小动作,让很多窥视程仲亭私生活的人瞧出端倪:他分明就很喜欢自己老婆,有外面那个女人什么事儿?博宇这种大集团的年会,往往都会有一些媒体挤破头的想进来,公关部那边挑了几家比较正向的,这会儿几个记者把程仲亭和他团队的人团团围住。池欢隔得很远看见他。茫茫人海,人头攒动,他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个人。池欢心头出现这种念头,眼眶竟然微微发红。于千万人之中,她得多幸运才能遇见自己深爱的人,又得有多幸运的人,才能得到他的青睐和宠爱。“其实你也看得出来,你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池欢正望着人群中挺拔出众的那个男人愣神,一道冷漠又有些嘲讽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一会儿我就喝酒了那人在说,“你的存在对他而言,只不过是闲暇时想逗一逗哄一哄的小宠物,倘若有一天他身陷囹圄,你帮得上他么?”池欢转过身,正对着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叶瑾华。池欢明白她在说什么,也知道她有她高贵的底气,可池欢永远不会跟她认输,“那又如何,我是帮不到他,但程仲亭从来都把婚姻和事业分得很清楚。跟叶小姐比本事我当然自愧不如,但是比谁对程仲亭而言更重要,这点自信我也有的。”

叶瑾华听着便笑。视线落在远处那个瘦高英俊的男人身上,“不管你是如何为自己辩解,你不能否认,在他最难的时候你毫无用处,而只有我才能帮得到他。”池欢蹙着唇,攥紧了手。看她脸色出现微末变化,叶瑾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你是不是要跟我说,即便仲亭失去了博宇集团的一切权利,他也不会太在乎?你是不是觉得,那家市值不过几十个亿的公司真的就是他野心的终点?池欢,仲亭才三十几岁,未来路还长得很。”“他们这种家庭出生的人就没有不在乎权力地位的,没在你面前提,那也只是因为跟你说了也没用,说多了更是自寻烦恼。”叶瑾华看着池欢,眼看眼中光亮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叶瑾华脸上再次浮起优雅高贵的笑意,“你看他,终于又回到了所有目光聚集的中心,那里才是他该站的位置,是不是?”池欢手心儿都是汗。那些迫切的想要掩饰的自卑,在这一刻,因叶瑾华字字句句针扎似的刻骨而变得异常清晰。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自欺欺人终于到了穷途末路无处可躲的时候,女人惯会为难女人,女人也惯会去找女人的弱点。叶瑾华自己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她在山脚下仰望过山